王啟文在前面走得大搖大擺,彷彿自己根本不是一個被捕的人,而是後面追著過來的兩位官兵的大爺。

這目中無人的架勢可把那粗聲官兵給氣壞了,追上王啟文以後,他二話不說就用鐐銬銬住了王啟文的手,強行拉低了王啟文的出場檔次。

柳如眉在廂房的窗內看著,心疼得要命:夫君舊傷未愈,那鐐銬如此沉重粗糙,怕是又要添新傷了。

一路穿街而過,雖然今天街上的行人少了許多,卻還是有些的。

只見他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道:“咦~看著挺俊朗的一個兒郎,怎麼也是個惡人?”

“你曉得人家犯了什麼事?就說人家惡人。指不定是被冤枉的!”

“你看看他臉上那傷痕,若是個安分守己的,怎麼會如此?”

“唉,好可惜。若他臉上未曾受傷,也不知道要擄走多少姑娘芳心。”

王啟文:“……”古往今來,果然都有看臉這個傳統。

不過沒關係。

王啟文已經試驗過柳如眉那瓶面膏了,確實都是純天然草本植物,敏感肌也能適用。等她臉上這傷結痂了,她就回去天天塗,衝一波全國第一美男!

走了約摸有半個多時辰,那兩個官兵終於押著王啟文來到了刑部。

停下腳步,王啟文摸著被磨破了皮的一雙手腕,抬頭看著站立在數十級臺階之上的一個男人。

那男人見到王啟文,臉上立即表現出一副訝然至極的神情來,忙疾步下了臺階,道:“哎呀,王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被押起來了?”

“雲大人。”王啟文輕扯嘴角,笑得極淺淡極諷刺,“您這演技,是一次不如一次啊。大人您不思進取也就算了,怎麼反倒還退步了呢?”

那兩位官兵正準備給雲建行禮,一見王啟文狂得都要上天了,先前耍弄他們不算,現下居然還敢諷刺雲大人。

當即一腳踹在了王啟文的膝蓋窩裡,嘴上狠道:“大膽!見到雲大人還不下跪行禮?!”

王啟文猝不及防,腿上一個吃痛,便變成了單膝跪地的姿勢。

雲建見此,臉上終於是收了那假惺惺的擔憂之色,恢復了老狐狸一般的不慌不忙模樣。

跪倒在地以後,王啟文也不尷尬,兀自笑了笑,又神態自若地站了起來,甚至還順手撣了撣衣上的灰塵。

那粗聲官兵見王啟文居然還敢站起來,先是訝異得一愣,隨後抬腿便欲再給王啟文一腳。

雲建嘴角浮著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到那官兵又要表現,抬手一止,接著揮了揮手,讓他們先退到一邊去。

“王啟文……”雲建抬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問道:“你可知,我為何非要置你於死地?”

聞言,王啟文答非所問,只是道:“奇變偶不變。”

“……”

雲建臉上的笑容驀然僵住。

兩秒以後,他卻又突然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哈哈哈哈……”

看到雲建的這個笑容,王啟文不知不覺間也笑了。

果然,大家都是同鄉人。

雲建放肆地笑了一陣,漸漸斂住自己的神情,輕言快語地道:“看來,你死得一點兒也不冤。”

“不。”王啟文認真反駁,“我雖然知道了你也是穿越者,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就非要除掉我。我王啟文捫心自問,並沒有惹過你雲大人。”

“你本人是沒有惹過我。”雲建也換上一副認真之極的表情,“但是你的存在,惹到了我。”

聞言,王啟文眉頭微皺。

雲建轉過臉,看向遠處——京城貴都,天子腳下,所有的一切均與別處不一樣。就連房屋建築、植園草木,都透露著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