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你知道老夫人叫你那兩位嫂嫂過去談什麼嗎?”等到姚青出了湘竹院,王啟文便猛得轉過頭來問柳如眉,差點沒把脖子甩斷。

柳如眉心情不錯,但是卻沒有跟王啟文說實話,她居然假裝無辜地搖了搖頭,回道:“如眉不知。”

“騙子!”王啟文忍不住斥道,“你那得意的小眼神都快飛天了,還跟我說不知?”

聞言,柳如眉立馬下意識地板起了自己的小臉,疑惑慌忙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問道:“有嗎?”

旁邊的紅藥沒能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直到看到紅藥捂著嘴笑,柳如眉才反應過來,原來她之前的眼神根本就沒有飛揚,完全是這個男人在隨口騙她!

柳如眉嗔怒地眼神掃過紅藥,紅藥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著實不是個值得開心的時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了自家少爺與少夫人上面的對話,她就是忍不住想笑啊。

這邊兩個人的氣氛正朝著輕鬆愉快的苗頭髮展,那邊的王啟文卻是一點也沒被她們兩個影響,二話不說就拉著柳如眉進裡屋,邊拉還邊道:“柳如眉,我要跟你好好的談一次人生了。”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少爺在光天化日就拉夫人急匆匆進裡屋的戲碼,紅藥的兩隻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直了——啊啊啊,天啊,這也太瘋狂了吧!

可是!雖然紅藥覺得此種行為有點有傷風雅,但是,她還是可以接受的。雖然紅藥不知道為什麼劇情突然就跳到了這一步,但是,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紅藥“懂事”地退了出去,順便,還幫他們把門給帶上了——唉,咱做丫鬟的,也不能為主子的感情增進做出什麼突出貢獻,那麼就儘量給你們營造一種合適的氛圍吧!

紅藥是這麼想的,但是王啟文與柳如眉兩個人卻一個也沒有往這方面想。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你自己正兒八經的,旁邊的小夥伴們卻一個都不正經,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裡屋中,王啟文拉著柳如眉一路走到了床邊,然後一把掀開了柳如眉平時常用的枕頭,底下赫然躺著一支波光粼粼的銀色步搖。

這支步搖,正是昨天王啟文回來時紅藥給柳如眉戴上的那支,也是王啟文向柳如眉第一次要胭脂步搖時柳如眉拿錯的那支。

手上拿著這支銀色步搖,王啟文問柳如眉:“如眉,你實話實說,你真的是因為王家於你而言沒有希望了,你才想離開的是嗎?”

自從王啟文翻出這支銀色步搖的時候,柳如眉的呼吸就有點不順暢了,他是怎麼知道這支步搖在她枕頭底下的?

“說話!”王啟文加大了音量。

“我……”柳如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努力呼吸了幾次,終於把這股兒顫抖給壓了下去,道:“當然是。”

“你說謊!”王啟文忽然大聲駁斥,“你若真的對我們之間的相處沒有一點點留戀,你若真的只是想利用王家完成心願,你怎麼會握著這支步搖大半夜的還在哭?!”

聽了王啟文的這句話,柳如眉吃驚不小,這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昨天晚上他累極,倒床就睡著了。

其實昨天晚上,王啟文半夜被尿憋醒過一次,但是她當時實在是太懶太困了,就沒有起來。迷迷糊糊間,她曾經聽到了柳如眉低聲的抽泣。

可惜王啟文當時根本分不清夢與現實,掙扎了兩遍想要聽清,很快又被睡意襲捲睡去。一覺起來以後,她見柳如眉好端端的,也沒想起來這件事情。

也就剛剛,柳蔣氏將柳如眉的穿戴上下打量一遍的時候,王啟文才發現柳如眉今天髮間只簪了一根玉簪,昨天的步搖倒是不見了,再仔細一想,王啟文便猜了個大概。

被王啟文完全猜中的柳如眉紅著眼睛、咬著下唇不說話,她昨天晚上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