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舊話重提,於明還是猶豫,“陳少爺,在下敢打包票,這生意妥當是絕對妥當。只是你要在下明說那位大人,在下是真的為難啊。”

“那就等於少爺不為難的時候再來王家與啟文談合作的事宜吧。”陳溪見於明別的都好說,就是這個一提到就犯難,便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問出結果了,當下就準備撤退。

於明見到陳溪轉身扶了王啟文就要上馬車,立馬就急了,道:“可是,可是我們今天在飯桌上都談得差不多了,幾乎只差最後一步……”

“這就是那最後一步。”陳溪毫不留情地說道,“於少爺好好想想吧。”

說完,陳溪就先上了馬車,錢大扶著王啟文邁腿,陳溪負責在上面接應。

“嗚嗚嗚嗚……”應管事急得兩眼冒淚,可是他實在是餓得狠了,嗚咽得聲音很小,這回根本就沒有引起沉思中的於明的注意。

倒是錢大聞聲瞪了他一眼,警告他老實一點。

應管事有苦難言,真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就沉不住氣連夜去找施秉燭,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裡罵自己蠢。

罵完了自己,他又開始在心裡罵錢大。就是這個人賊過分,中午不給他吃飯就算了,還把飯碗特地端到馬車旁邊來坐著吃,那飯菜香得他口水都溼透了塞嘴的布條。

喝醉了酒的人很麻煩,比如現在的王啟文。錢大已經很努力的想把王啟文的腿抬起來放到馬車上去了,可是王啟文就是手抓著車廂的門框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陳溪只能對於明說道:“於少爺,那件事情暫時先別想了,快過來搭把手。”

“啊。”於明回過神,趕忙過來扶住王啟文的雙肩,好讓錢大放心大膽地去抬王啟文的雙腿。

誰知王啟文眯著眼睛一見到於明過來,二話不說就邁開步子迎了上去。錢大不防王啟文會有這樣的動作,往後仰去。還好他本來就是蹲著的,底盤很低,否則可得摔疼了。

“哈哈,於少爺。”王啟文又親切地一把握住了於明的手,看得陳溪一噎,“都說了不用給我送禮了,你看看你,我不收你還不讓我走,真是太客氣,太實誠了。”

於明好不容易才緩回來的臉色再次僵住,終於明白過來王啟文在瘋狂暗示什麼。

陳溪聞言也是詫異:難道王啟文不是真的醉了?

想到這裡,陳溪越發覺得真相就是如此。不然他怎麼可能輕輕鬆鬆地就走到了於家的偏院。

而且,雖然王啟文最近不喝酒了,但是他以前酒量可是他們三個人當中第二好的。他自己都沒有喝醉,王啟文多半就是裝的。

想到這裡,陳溪不禁仔細去打量王啟文的神態表情。只見王啟文甜甜的笑著,眉眼彎彎;兩隻眼睛時而聚焦,時而渙散,眼波如桃花瀲灩;面上有兩坨菲紅的酒暈,薄唇的顏色也比平時深了幾分,貌似更好看了些。

看到這裡,陳溪不自覺就笑了:這小子,裝醉酒也這麼好看,而且還裝得這麼真,先前差點連他都騙過了。

這廂陳溪還在不知不覺地噙著玩世不恭的笑,那廂於明已經吩咐人把東西取過來了。

那東西是用一個紅色的漆盒裝著的,不大,陳溪一時半會也猜不出來裡面是什麼。

見到有東西過來了,王啟文渙散的眼神就聚焦了,看了看盒子,轉頭問於明:“於少爺,這裡面是什麼?”

“是一串佛珠,空明大師親自開光的。”於明有些肉痛地接過小廝手上的盒子,“聽說王老夫人最近喜歡唸佛了,那在下便把這串佛珠獻給老夫人吧。正值此金秋佳節,還請王少爺替在下向老夫人問個安。”

“噢,好,沒問題。”不等於明將那盒子完全遞到王啟文的手中,王啟文自己就接了過來,隨後又揚起臉天真無邪地問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