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瞟,竟看到紅藥、紅芍兩個丫頭在悄悄抹眼淚,王啟文頓時心中一滯,感觸良多。

受傷的時候,她沒想哭。這會兒看到這麼些人都關心自己、心疼自己,王啟文倒開始鼻子酸酸,想哭了。

柳如眉擦拭得極為小心,雖然王啟文跟她說了,只有左頰那裡有傷口,但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夫君說的話,多半都是往輕了說的。不信你們看他手臂,明明也有一道傷痕,卻一個字都未提及。

不多一會兒,柳如眉就將王啟文的臉龐擦拭乾淨了。

弋陽回過頭來,從隨身攜帶的藥瓶中翻出一瓶,道:“啟文,待會兒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王啟文一看弋陽直接就準備上藥膏了,慌忙問道:“誒,等等!雖然我不懂醫,但是我臉上這麼深一條口子,都不需要縫針的?”

咱這是現實啊,可不能學某些武俠電視劇那裡頭演的,什麼傷口都撒個粉就能癒合了。

“不,啟文,這只是消毒的。”弋陽正兒八經地道:“然後,我還要把你的傷口徹底清洗一遍。”

“什麼?!”王啟文駭了一跳,顫巍巍地問道:“怎、怎麼清洗?”

知道你不敷衍了,但是也不用這麼嚴格吧?

“就這樣,然後這樣。”

弋陽說著,手上比劃了一個扒開傷口,用水徹底清洗的動作。

柳如眉不忍細看,捂住心口,背過臉去,嚶嚶而泣。

“……”王啟文有些目瞪口呆,合了合口,又問:“那你有麻藥嗎?”

“沒有。”弋陽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不會吧!”王啟文驚得站了起來,“華佗早就發現了麻沸散啊,你沒有聽說過?”

王啟文猜想,該不會是這個朝代架空的太巧,偏偏就沒有麻藥這種東西吧?那她還不得疼死?

“不是,我聽說過,但是我沒有。”弋陽看著突然站起來的王啟文,心裡亦是擔憂他接下來能不能熬得住。

只不過他一個行軍打仗之人,過的從來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身上當然是儘可能的帶著能救命的藥,像麻藥那種東西,帶了幹什麼?

聞言,王啟文頹廢地坐了下來,覺得自己沒聽話地去醫館,可能是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啟文,要不……還是讓嫂夫人去請個大夫過來吧。”

弋陽說著,收回了即將幫王啟文上藥的手,等待著他做抉擇。

“好……不,還是算了吧。”王啟文說到一半,突然改了口。

“為什麼不?”柳如眉回過身來,蹲在王啟文的身邊,關切地道:“夫君再忍忍,現在的疼痛,可比縫針好受多了。若是不請大夫,夫君待會兒可能會痛暈過去的。”

“不……”王啟文還是搖頭,眼睛卻是漸漸地眯了起來。

弋陽也是不懂王啟文為何突然改了口。他這傷口,如今只要不再亂動,等個大夫,還是等得及的。

“弋陽,還是你來吧。”王啟文下定決心,繼續道:“醫館的人,我不放心,我只放心你。”

從王啟文的話中,柳如眉和弋陽都聽出危險的意味來。

“啟文,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弋陽忍不住問道。

“容後再詳說。”

王啟文只說了這一句,便指了指自己的臉,示意弋陽儘快動手。

見此,弋陽也不好再問。

讓柳如眉給王啟文找了個東西抓在手中,弋陽便往王啟文的傷口上塗了一層藥膏。

這藥膏初敷在傷口上時,給人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可沒過幾秒,便好似在臉上塗了一層辣椒,一股噬骨啃肉般的疼痛,就從傷口處直襲向心間。

王啟文疼得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