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宇像個小大人,柳希宛軟糯可愛,兩個人陪著姚兮,問一句答一句,漸漸的,姚兮面上笑容愈攢愈多。

甚至等到柳蔣氏、柳方氏都帶著孩子走了,姚兮面上還是一層淺淺笑意。

王啟文記掛著調查名單上人名的事情,與姚兮嘮了幾句家長裡短以後,便打算先行離開。

可姚兮卻是忽然放下了手中茶盞,捻著佛珠道:“文兒啊,你成親多久了?”

聞言,王啟文不由一愣,下意識地去看柳如眉,一時半會兒還未解出姚兮話中的深意。

柳如眉倒是個通透的,抑或是跟姚兮相處久了,聞言立時紅了臉龐,不敢直視王啟文的目光。

“回孃親,孩兒成親已經差不多有三個月了。”王啟文雖然不清楚姚兮用意,但還是老實回答。

“都三個月啦……”姚兮拖長了聲音,開始追憶往事:“想當初為娘嫁與你爹,兩個月的時候,便懷上了你。”

如此明明白白的話語,就算王啟文是個傻子,也約摸聽出了姚兮想要表達的意思——她這是被催子了!

遂驚詫道:“可三個月也很短啊!”娘啊,您也太著急抱孫子了吧?

“文兒不是很寵愛她麼?”姚兮問得理所當然。

“當初要死要活要求娶人家的是你,你可別告訴為娘,你巴巴地娶了回來,就是為了看的。”姚兮心中如是想著,轉頭還與姚青對了個眼神。

聽了姚兮這般問話,王啟文一噎:寵愛跟有喜,還是兩回事的吧?懷孕可是要天時地利人和的啊。

她跟柳如眉連合都沒有合過,這輩子怕都是不可能的了。

“娘,您也太著急了~”王啟文自覺理虧,便開始撒嬌:“兒子雖寵愛柳如眉,卻也不一定就要……”現在就給您生一個孫子出來啊……

咦?這麼想好像有哪裡不對——以後也不能給您生一個出來啊。

柳如眉在一旁默不作聲,臉色由紅轉白,心中微微泛酸。

姚兮卻不想讓王啟文輕易糊弄過去。自從王善去了以後,王家人丁單薄,她能不急著抱乖孫嗎!

所以說道:“上次娘提議你納妾,你給娘背了篇《孔雀東南飛》,如今,不該給為娘一個交代嗎?”

“娘,三月委實還短,如眉和我前段時間都身有損傷,如今還在進行後續調養,這情況您也是知道的。”

“你這是反怪為娘責罰過她?”

提起前事,姚兮便想到了她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孃的一幕幕,不免情緒有些激動。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王啟文即刻反駁,“如眉是媳,孃親是長,孃親罰她,那是在教導她。”

王啟文心想:反正罰都已經罰過了,漂亮話誰不會說啊。

聽得王啟文的表態,姚兮情緒復歸平緩,便又道:“娘知道是娘著急了,你前段時間才傷了腰。可是為孃的苦心啊……希望文兒也要明白。咱們王家的香火,可就指望你一人了!”

“啊……兒子知道……”王啟文苦哈哈的說道,一把辛酸淚只能往回憋。

正在王啟文不知道今天的對話該如何收場之時,青竹撩了簾子進來,稟道:“老夫人,錢大過來找少爺,說有一封京都急信,還望少爺過目。”

聞言,屋內所有人俱是神情一凜,隱隱察覺到了事情的緊急性。

“急信在哪?”王啟文張口問道。

“這裡。”青竹轉身面向王啟文,將手中的信封呈上,隨後便退了出去。

王啟文伸手接過,腹中卻是團團疑惑:徐輕之才回的縣令府,應當還未受參上京,那這封京都急信,會是何人寫與她的呢?為何又是急信呢?

正自疑慮,王啟文手上已經拆開了信封。打眼看去,信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