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啟文眉眼淡淡,真的一點兒也不為雲華公主的現狀擔心著急,柳如眉轉而問道:“那夫君的意思是?”

柳如眉有些捉摸不透王啟文的心思了,既然夫君並非是關心雲華公主的處境,那方才的猜測到底是何意?

“我只是在想,她說的京中異動,到底是指哪方面的異動。”王啟文摸了摸並未蓄鬚的下巴,繼續道:“如果她當時差點就被人發現了,那能肆無忌憚進她寢宮,又讓她擔心害怕的人,應該就只有雲貴妃了吧?”

“夫君猜測京中異動與雲貴妃有關?”

看著柳如眉越來越緊張的模樣,王啟文揚起嘴角淡淡笑了。

捋了捋肩前長髮,她瞭然地道:“如眉,若是我沒有猜錯,這次的京中異動,應該與皇儲之爭有關。”

此前,柳如眉也聽王啟文說過京中的皇儲相爭,這會兒又聽到,當下不禁抿唇思索起來。

相互間靜默了一會兒,柳如眉試探著開口道:“夫君,難道是雲貴妃和雲建為了四皇子,想剷除弋陽大將軍?”

“如眉,你何出此言?”王啟文略覺不解,怎麼忽然就扯上弋陽了?

“夫君,你看,如果單單只是皇家的皇儲之爭,那京中再是異動,也與夫君關係不大,雲華公主沒有必要倉促之間寫下這麼一句話知會夫君……”

“啊,我知道了!”柳如眉話未說完,王啟文卻是突然站了起來,彷彿幡然醒悟了某件事情。

“夫君?”

“如眉,”王啟文低頭與柳如眉對視,“你還記得二嫂的名單嗎?”

聞言,柳如眉瞳孔微微一縮,心跳也緊張得快了幾分。平復了幾次呼吸,她才謹慎地道:“兵將之職?”

“對!”王啟文一拍手掌,暗歎柳如眉果然聰慧。

雲華公主的意思,莫不是就是想提醒王啟文,雲建想要提拔誰,以替代弋陽的位置了?

“夫君,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們與弋陽大將軍關係微妙,事情一旦扯上兵將,便不是你我可以掌控的了。”

“莫慌。”王啟文撩開下袍,重新坐回了梨花凳上,道:“雲華所言,也不能盡信,目前我們還未確定她到底是哪邊的人。不過,為夫會去查探清楚京中的情況。有了方向,這回撥查起來,便也有處下手了。”

聞言,柳如眉也並無其他方法,便乖巧地點了點頭。

轉眼到了第二天,王啟文記著陳溪曾經說過的“煙柳之地,亦是資訊集散地”,與柳如眉一起用了早膳以後,便帶著錢大往春香樓而去。

對於王啟文的拈花惹草,錢大已經見怪不怪。這回聽王啟文又想去春香樓找花魁,心裡默默地為夫人難過了一秒鐘以後,便駕著馬車、載著王啟文,輕車熟路地到了春香樓的門前。

出門迎接王啟文的,還是那個一說話臉上就掉粉的老鴇。

不過這回心態不同,所以對於老鴇的熱情,王啟文並未抗拒,反而是就著她的安排,一路連走帶笑地上了二樓。

站在熟悉的房門前,王啟文輕釦門板——“咚咚咚”。

很快,玉兒便笑意吟吟地開啟了房門。伸手攬過了王啟文的手臂,玉兒帶著王啟文入了門內。

進了房間以後,王啟文舉目四望,卻見帳幔萎靡的房間內再無他人,不禁問道:“圓月這回沒來?”

聽到王啟文問起,玉兒笑著解釋道:“圓月這回打聽清楚了,陳公子沒來,她便也沒有過來。”

說完,自覺失言,趕忙偷眼去瞧王啟文的神色。

對於陳溪拒絕與她聯絡的事情,王啟文現今的心態已經好了許多,同時,她也深知玉兒之前是盡了力的,遂不以為意,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王公子此次前來……應當是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