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壯士,你怎麼還不去擊鼓?”王啟文語帶玩味的問道。

到了這裡,她就更有把握了。

其實她也搞不懂趙雲騰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天真的以為,他背倚靳家,就能拿徐輕之來對付她。

抑或是以為,控制輿論佔據了上風,就真的能讓徐輕之騎虎難下了?

唉,真是個不知世間險惡的可憐娃,王啟文都開始同情他了。

聽了王啟文毫無所畏的慫恿,那壯漢下意識地又看了趙雲騰一眼,然後才大踏步走向鳴冤鼓。

伴隨著壯漢臂力了得的敲擊,“轟隆隆”的鼓聲響徹在場人員的耳膜。

不過,最終反應到各人的臉上,卻是情緒各異。

王啟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平安香囊,盤算著趙雲騰的時日還剩幾何。

鼓聲響畢,衙門裡走出兩個威武官差,王啟文心頭一凜,告訴自己:今天的重頭戲來了,待會兒可要拿出演員的敬業精神來,千萬別打瞌睡。

“是誰人擊鼓鳴冤?”其中一位官差肅聲問道。

“是我。”壯漢手舉過頂,見那官差眼神掃過來,立馬小跑至跟前,回稟道:“官爺,是小人。”

“你?”那官差官氣十足地睨了他一眼,方才問道:“狀告何人,如今人可在此處?”

“在,在。”先前橫氣如壯漢,在官差面前也忍不住點頭哈腰,小心回道:“官爺,小人狀告於家小郎,於明,本縣寓化街人氏。”

聞言,王啟文不禁眯起了眼睛,嘴角諷笑更濃。

只有於明是真的天真,聽完壯漢陳述,一頭霧水地問向身旁的王啟文:“王兄,他怎麼會知曉我姓甚名誰,家府何處?”

王啟文沒有回他,此時不宜多言。

“所為何事?”那官差又問。

“回稟官爺,於明撞壞了我的一口鍋,卻不願意賠錢,所以小人才領著他前來告狀。那口鍋可是小人家中煮飯的唯一一口鍋,他這甩手不賠,小人家中便無法餬口了啊……”

說著,那位身材魁梧的壯漢一抹雙目,差點就要潸然淚下。

王啟文看得眼珠子不由一瞪,心想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吧?

不過圍觀群眾卻很是受用,經此表演,情緒再度攀升,此起彼伏地跟著附和道:“是啊,窮苦人家也不容易。”

那官差聞言,不理會圍觀群眾的高漲情緒,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這等小事,你們鄰里調解一下便可,何必非要訴於訟端。”

古人恥訟,認為訴訟是“民風澆薄”的表現。尤其是州縣行政官員,以“消弭訟端”為一大業績,連帶著縣衙官差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這壯漢今天哪裡是為鍋而訟,分明是為訟而訟,於是便斗膽又道:“原來也應該像官爺所說的這般處理,可是今日之情況,實在是有所不同。”

那壯漢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悄悄抬眸,去瞧兩位官差的臉色。

但見兩位官差並無興趣瞭解今日情況到底有何不同,他不禁一噎,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俗話曾說,民不與官鬥。

今日,他頭一回對上官差,實在是拿捏不準回頭還有沒有命花那些銀子。

一旁的趙雲騰看那壯漢說著說著竟然停住了,不禁大為光火,登時一記威脅的眼刀便甩了過去。

見此,那壯漢身子一抖,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如今進也是“死”,退也是“死”,早已沒有了回頭路。

於是索性把心一橫,也不管官差有沒有興趣聽,便自顧自繼續講吓去:“可是於明他還有一個幫手,言語不合之下將小人一腳踢翻在地,小人這胸口啊,到現在還疼得慌。”

說著,那壯漢又將黝黑大掌撫上自己的胸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