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提醒你?”說到這個,應管事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能想到你家少東家為了查這個,居然連夜趕車?按照正常的時間推算,他從上一個分莊到這裡,起碼也得初八了。”

於家再能耐,也只能分出一小部分人手去盯著各個分莊的動靜。哪裡就能財力雄厚到連路上也安排人手了?只怕首富王家也沒有這個財力。

所以王啟文出了上一個分莊就連夜趕路的事情,出乎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可是,既然他有這樣的目的,你也該提早通知我一聲的啊!”施秉燭忿忿不平。

“哼。”應管事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我還不曉得你的膽子?要是早知道他有那等心思,你這單就不敢接了。也就現在木已成舟,你才敢咬著牙破釜沉舟般地說要做下去。”

“你!”施秉燭幾次三番被應管事氣得快要接不上話,哼哧兩聲以後,只能不服氣地嗆道:“我的膽色怎麼了?小心駛得萬年船!”

“對,沒錯,這句話說得非常棒!”王啟文戲看得也差不多了,大致情況也瞭解了,於是就從老槐樹的後面邊誇讚施秉燭,邊走了出來——哎呀,自己的員工都被“欺負”了,她這個做老闆的可不好一直躲著看吶!

不過施秉燭和那應管事倒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異口同聲地回頭問道:“你是誰?”

“我?我當然就是那個來者不善的少東家啦。”王啟文笑得無害。

其實施秉燭問出口以後,他就聽出了王啟文的聲音,此刻又聽到王啟文如此自報家門,更覺得腦海一片空白。

那應管事聽了王啟文的回答,臉色也驀然僵住。縱使是黑夜裡,他彷彿也能看清王啟文的微笑,那簡直就是他事業和生命的催命符!

一兩秒的怔愣過後,應管事撒開腳丫子就準備再一次逃跑。

可是他剛跑到門口,就被陳溪與錢大一左一右地抓住了。

王啟文冷靜地看著逃跑未果的應管事,耐心地解釋道:“就知道應管事又要開跑,所以我這兩位朋友才特地默不作聲地去守門的。怎麼樣,你剛剛就顧著盯著我看了吧?”

那應管事見逃跑不成,也不迂腐,立馬就哀求道:“王少爺,您、您要不就饒了我們這次,睜隻眼閉隻眼算了?而、而且這個賺錢很快很多的,您真的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噢,睜隻眼閉隻眼是吧?說起來……”王啟文挺直腰桿,雙手揹負身後,慢悠悠地道:“我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在此還想請教一下應管事,我該睜哪隻眼、閉哪隻眼啊?”

此刻的王啟文態度悠閒,絲毫不見氣憤模樣,施秉燭見此,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絕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還有,我心動什麼?心動牢飯嗎?”王啟文繼續慢悠悠地說道。

應管事一聽這些話,就知道王啟文是一點也不打算放過他了。此刻故意說這些插科打諢的話,簡直就如同貓抓著了耗子,打算玩夠了再吃呢!

王啟文見無論是施秉燭還是應管事都瑟縮著不應她的話,頓時覺得好生無趣,漸漸地就斂去了臉上的笑意,狠道:“錢大,把他們帶到前廳去!”

……

前廳燭臺明亮,廳堂內,人人互相都能清楚地看清容貌表情。王啟文原以為自己並不可能認識這位應管事,誰知到了前廳一看,王啟文驚道:“你、你不就是那個於家小兒的貼身小廝?”

此話一出,陳溪也湊過來仔細瞧他,隨後附和道:“是啊是啊,就是他!我也想起來了。”

王啟文還在驚訝當中。按道理說,她是不可能認識應管事的,但是這張臉,她分明見過。在……

夢裡!

對,就是那個在馬車上的夢,就是那個她與別人大吵一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