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之!”王啟文還沒有跳起來反駁,柳如眉倒是重重地喝了一聲。

徐輕之噼裡啪啦的指責一頓,回過頭來看著明顯已經慍怒的柳如眉,弱弱地道:“小姨……”

柳如眉沒有理會他的示弱,只是問道:“有沒有辦法帶我走?”在不傷害夫家的情況下。

後一句,礙於王啟文在場,柳如眉硬是忍住了沒有說。

“有。”徐輕之此時也顧不上其他,既然他小姨想離開這裡,而他恰好又有能力帶她離開這裡,當然會盡力而為,“小姨只管起來與我離開便是,諒他王家人也沒有誰敢攔。”

“嘿……我這暴脾氣。”王啟文說著就擼起了袖子,“是我請你來幫我的,你怎麼這樣不講道理?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王家沒有人敢攔你是不是?今天我還就攔了,我看你身為堂堂旭平縣父母官,到底如何能強行帶走別人的結髮妻子。”

“她是我小姨。”

“那又如何?”王啟文脾氣上來了,根本不以為然,“她還是我夫人呢。”

王啟文以前看過不少的古代小說,知道姑娘只要嫁到了夫家,就是她親爹親孃,也斷沒有從夫家強行帶走別人老婆的道理的。

這些就是古代人常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否則孃家人在輿論裡討不了半點好處。

當然,這也是古代女人為何在夫家過得再不如意,也只能咬牙堅持下去的原因之一。回了孃家又能如何?只要婚沒離,遲早還是得回來。等到下次再回來,等待她的,只有變本加厲。

這些道理,徐輕之身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當然也是懂得的。所以被王啟文這麼一嗆聲,徐輕之就噎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和離。”柳如眉冰冷地甩出兩個字,擲地有聲。王啟文與徐輕之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原王啟文對此極其敏感,一聽到柳如眉扔出這兩個足以毀滅這場婚姻的兩個字,一種悲痛欲絕的情緒立馬就攻上了王啟文的心頭,令王啟文猝不及防眉頭一皺,捂住了胸口。

“夫君!”柳如眉假裝冰冷無情,實際上一直在偷偷注意著王啟文的一舉一動。忽見王啟文捂住了胸口,痛皺眉頭,柳如眉立馬就站了起來,扶住了王啟文,言語中盡是毫無掩飾的關切:“夫君你怎麼樣?”

“小姨!”徐輕之隨之緩過神來,看著柳如眉如此著急緊張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道:“小姨,他如此對你,甚至罰你下跪,你居然還關心他。”

他的小姨,以前可是他外祖父的心尖尖,更是家中么女,別說下跪,就是連大聲責罵,也是沒有過的。

“如眉。”王啟文確實心痛得一抽一抽的,但是意外的是意識還是她自己的,而且格外清醒。

可是就算原王啟文沒有控制她的意識,她也知道原王啟文此時此刻想要說些什麼,當下也管不了他們如何如何,為了減輕疼痛,只得快速地道:“如眉,不要走,不要和離,留下來。”

此話一出,柳如眉扶著王啟文的雙手不由僵住……她該忍住的。果然小不忍則亂大謀。

心痛仍未緩解,王啟文額頭都開始冒汗,頓時更加著急,“如眉,留下來,答應我,留下來。”

痛徹心扉,王啟文說到最後,聲音弱小,語氣裡是顯而易見的哀求。

柳如眉指尖顫得厲害。

“哼,聽到我小姨要和離了就惺惺作態?”徐輕之輕蔑出聲,“捂著心口作什麼,難不成這兩個字還能讓小姨父心痛難當嗎?”

王啟文聽了後一句話,忙不迭地點頭。她現在也沒有力氣去管這個平時溫文爾雅,事情一關乎他小姨就毒舌護短的男神了,艱難地說道:“痛,真的很痛。如眉,你快答應我,不然我就快痛死了,其他萬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