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看著手裡的信,不由得皺了皺眉。

信上寫的資訊大概就是說有叛徒通報,現在有一夥人正要悄悄潛入雲龍堂,而石海在一次為傷員上藥的時候偷聽到了這計劃,想要告訴大人。

曹將還注意到,上面寫的大人姓劉,但出於對這位劉大人的尊重,信中並沒有稱劉大人的全名,所以他所知道的資訊還太少,不利於繼續假裝這個身份。

於是曹將又問道:“為什麼不找那位灰袍老者,而是要找大人?”

“如果告訴灰袍大人,那我們就埋伏不了他們了。”羅江解釋道,“灰袍大人太聰明,我們瞞不過他,但是劉大人我們還是騙得過的。”

“劉大人掌管正常人的軍隊,如果能除了他那必將對我們的出逃有大幫助。”石海插嘴道。

“怎麼你們好像現在就逃不了的樣子?”曹將假裝還有些疑惑。

石海和羅江對視一眼,隨後嘆了口氣,道:“我們是被灰袍帶來這裡的,體內被下了毒,我們也是身不由己。不過你很被劉大人看中,沒有被下毒罷了。”

曹將此時心中瞭然,原來是這麼個回事,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同時他心中也有疑惑:既然“他”被劉大人看重,那為什麼還要來做一個小小的獄卒?

“還好,你選擇了做一個獄卒,我們才能有機會把信交給大人。”石海嘆道。

原來是“他”自己選擇的獄卒啊,那真是緣分了。

“讓我幫你們送信沒問題,但是我還不熟悉這裡,你們帶我去找劉大人吧。”曹將收好信。

羅江看了看石海,那意思——你去吧。

石海點點頭,與兩人一同出門去了。

石海一邊帶路一邊對曹將道:“現在是下午,劉大人應該在操練場,我們就去那裡找他。”而後又給他詳細地介紹了雲龍堂的主要地形。

曹將知道幾乎整個雲龍堂的地形,也沒怎麼聽他講,倒是仔細地觀察著自己光明正大地走過的地方:偌大的雲龍堂居然沒見有多少人,就是見到一兩個,也是見他們神色匆匆地路過,好像在忌諱什麼一樣。

石海看出了曹將眼裡的疑惑,為他解釋道:“這裡的規矩不允許我們有太多的交談,否則就會受到灰袍大人的責罰。”

曹將點點頭,心說這雲龍堂破規矩還真多!

兩人很快就來到操練場,遠遠就聽到了士兵們的訓練聲,再一看士兵,個個整齊有素,堪比正規軍。其中有一個高大的男人,大概有八尺,臉上一道醒目的傷疤,從耳根一直橫到眼角,在霸氣下平添了一絲鬼氣。

曹將只覺眼前的人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麼人,只記得之前見過,是誰來著?

石海指著那個男人說:“看,劉大人在那裡呢,正好了。”

曹將點點頭,和石海走了過去:“劉大人。”

劉大人正在指揮軍隊呢,聽見有人叫他,不耐煩地轉過身,問來人是誰。

他一轉身,曹將心裡就猛地跳了一下:這不是劉風嗎?他不是應該正在都城的大牢裡躺著嗎?怎麼跑這來了?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把信封遞過去道:“這裡有一封給劉大人的信。”

劉風一見是“任筎”,態度便緩和了幾分,邊接過信邊問道:“你在那裡幹得怎麼樣?還適應嗎?”

曹將點點頭:“多謝劉大人關心,小人過得還不錯。”然後示意劉風看信。

劉風看信很快,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曹將在心裡感嘆:不愧是正規軍大將軍,這分豪氣甚至比得過谷千秋,只是他還沒谷千秋那麼老成,比谷千秋小了好幾歲。

“這信是什麼人叫你送來的?”劉風問。

“就是我身邊這位,叫石海的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