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方便跟我出去單獨聊聊嗎？我有點事想要請教一下你。”希爾果然也不負韋弗的期望，在雷蒙耳旁低聲問道。
“沒問題。”雷蒙攤手錶示無所謂。
希爾這時又向韋弗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韋弗自然明白希爾準備做什麼，對此完全沒意見。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辦公室外的走廊上。
不等希爾開口，雷蒙就先笑問道：“希爾小姐是不是覺得我病還沒好？”
雷蒙這麼直來直去的開場白，反倒是讓希爾有些猝不及防了。
她原本是打算用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來詢問雷蒙當下狀況的，但雷蒙既然把話直接挑明瞭，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我只是覺得韋弗特工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博士你的選擇確實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所以說，你確實是認為我的病沒好嗎？”雷蒙沒有解釋，而是再次選擇了直球對決。
“這……”希爾被雷蒙問的有些尷尬。
這話讓她怎麼接呢？
心底裡她當然是這麼想的，可有些話當面說出來就有點太傷人了，雷蒙這種不帶一點回旋餘地的問題，一時間還真讓她有些不知怎麼招架了。
就在希爾組織著語言的時候，雷蒙又繼續道：“唔，怎麼說呢，其實嚴格來說你也並沒有猜錯，我的病確實不能算是徹底好了。”
“什麼？！”
希爾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瞪大雙眼，“可你之前明明說……”
雷蒙卻搖頭笑道：“沒記錯的話，我的原話是‘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好像沒說過我已經徹底康復了，不是嗎？”
希爾回憶了一下，似乎……還真是這麼回事？
之前在飛機上時，雷蒙說的的確是好的差不多了。
只不過一路交流下來，她跟梅都覺得雷蒙很正常。
再加上雷蒙的那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讓她們預設了雷蒙已經基本康復的這個設定。
所以希爾才會跟滷蛋局長表示雷蒙已經沒事了，而滷蛋局長對此也沒懷疑，因為他在跟雷蒙的交流過程中同樣覺得雷蒙已經十分正常了。
要知道，在原來的‘雷蒙博士’剛瘋掉的時候，就連他的主人格都是經常會語無倫次、精神恍惚的那種，基本很難看到正常的樣子。
或許後來在【發條精神病醫院】的時候，主人格有正常一些，但時不時的肯定也會冒出一些不正常的表現來。
現在的雷蒙自然是不存在那些問題的，滷蛋局長跟希爾他們看不出問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雷蒙的這一說辭，顯然是有些詭辯的意思。
正常人都會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理解為基本沒問題了，誰會把這句話當成是“其實並沒有好”來理解？
非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但這就屬於玩文字遊戲了。
事實上，雷蒙也確實是在玩文字遊戲。
他在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原本的意思確實是已經基本康復了。
但就在剛剛韋弗讓他選擇一個分院入駐時，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在心理學方面的水準其實是非常堪憂的……
儘管他現在已經接收了許多屬於身體原主的記憶了，但目前大部分還是屬於囫圇吞棗，沒來得及消化吸收的那種。
這種程度的記憶接收，也就比看幻燈片形象那麼一丁點。
僅僅是日常交流可能還不會被人看出什麼問題來，可真要是跑去給人上課的話，肯定是會有不少問題的。
如果再給他幾個月，讓他能好好消化一下身體原主在心理學方面的記憶的話，可能就不存在這種問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