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清淨地睡了一覺,醒的時候天才矇矇亮。

戒律堂中靜得呼吸聲都清清楚楚。

房間裡陳設簡單,床,桌子,幾張凳子,上面放著幾個茶壺。

四壁無窗,不點燭時臺陰暗無光,更符合這個乾淨整潔的囚房。

看守的道童敲門,進來請閻蘿蘿去偏廳,她想是魯教士的事情有了進展,正猶豫要不要踹一腳秦靖,告訴他可以自由從這閉門思過的地方出去。

秦靖陡然睜開眼睛,驚呆看向無辜的道童,知道自己一世英名可能毀於一旦。

身著女裝和姑娘髮式也就算了,還衣衫不整,敞開胸膛!!

閻蘿蘿同情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賄賂一下他,讓他不要說出去吧?”

“我本來是打算這麼想!”秦靖身為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公子哥,這種事當然熟練至極,“但是……”

但是他沒錢,上貢給閻蘿蘿之後,僅剩的全送到賭局裡了。

閻蘿蘿手伸向空間袋,突然想起來,“我也沒錢啊!”

秦靖有些幽怨的眼神告訴她你真的好意思說自己沒錢麼!

“這個當你報酬吧!”閻蘿蘿將太子送的白玉鳳凰拿出來,惡作劇的笑道,“爺賞你的,這是昨天晚上的辛苦錢。”

道童的表情明顯一僵,但努力在保持鎮定,告訴自己什麼也沒有聽到。

秦靖坐在床上,衣衫大敞著,拿著自己一晚上的‘辛苦錢’,不知該接什麼話……

還沒想出什麼來,閻蘿蘿已經瀟灑離去。

他想了想,拿著白玉鳳凰認真問猶豫離開的道童,“要不我掰一塊給你,然後就當你今夜什麼也沒看到?”

“秦師兄說笑了……”他步子挪出房門,忙撤離這個不需要再看守的房間。

……

劉教士臉色鐵青,眉目愁容不減,“這件事,實在是……”

“劉教士已經查到了?”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調查魯教士的時候,那人已經知道自己失敗,不久前親自來找我。”

“身份應該不簡單。”閻蘿蘿似笑非笑,她也很好奇對於敢自己私下來承認的人,劉教士會怎麼做。

“是李朝雲。”他青著臉,“魯教士的兒子犯了事,她藉由這一點讓魯教士幫她,將這個兇手的帽子扣在你頭上。”

“我能說我不意外麼?”閻蘿蘿饒有興致地說,“你剛剛說那人親自來找你時,我腦子裡排查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想必還會以她身份不同尋常這一點來告誡你,如果公佈真相會有什麼後果。”

“說得不錯。”劉教士怒氣難掩,“便是我也沒有想到是她。李朝雲雖貴為公主,但在修靈院也一向沒有用自己身份獲取什麼捷徑,她的努力與天賦在皇族之中也是少見。但是殺死同門嫁禍給另一個同門,這件事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李朝雲是皇族之中修靈師的模範人物,大人打算怎麼處理?”

他苦笑了一聲,“說實話我確實動過念頭,如何大事化小。但是李師侄卻無絲毫悔過之心,甚至想讓我繼續將這件事推到你的身上。她果然不知道秦靖也在現場,以為只要當魯教士這件事沒發生過,你就依然是兇手。事已至此,我想這不是她的一時失足。涉及皇家的事,我處理不了,這應該讓百里公子定奪。”

事情交給百里南風,就是擺明不僅要秉公處理,而且還要無視皇權。

“那她不氣死了?”

劉教士笑笑道,“我當然沒直接說,但我說過會考慮。不過……百里公子目前不在,還有另一個人,願意屈尊來解決這件事。他的話,我想會更服眾。閻師侄,請跟我來。”

閻蘿蘿看著劉教士在剛剛對修靈院出現這種黑幕的痛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