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我和韓娟來到八號別墅。這個時候,竇家父子已經做好了準備,正在等著我們。

竇家父子一改平日的裝束,沒有穿黑西服,而是各自穿了一套灰色的運動服。竇鯤腰板挺得筆直,那根鐵柺棍隨意夾在腋下,如果從後面看,絕對不會相信他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竇武揹著一個黑色的揹包,從揹包帶餡進衣服的深度來判斷,這一包東西,至少有五六十斤。我想,裡面很可能是生命石柱,以及他們這幾天準備的工具裝置。

竇鯤見到我們,首先拿出兩塊黑色的木牌:“這東西具有驅鬼的作用,為了防止萬一,你們最好戴上。”

我接過木牌一看,發現是桃木做的,上面雕刻著一個魔鬼的圖案。

傳說桃木能避邪,我以前並不相信。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的有鬼,那麼再出現一個驅鬼的東西,我已經很容易就接受了。木牌並不大,我隨手插進了上衣口袋裡。韓娟的衣服沒有口袋,於是把木牌放在隨身攜帶的揹包中。

作為本次行動的策劃者,竇鯤在臨出發之前提出了三點要求。第一,以保密為原則,一旦發現有暴露的可能,就立刻終止行動。第二,如果和其他人發生了衝突,不準傷害任何人的性命。第三,我們只取走《還魂寶卷》,至於陳飛家中的其他物品,一件也不得帶出來。

竇鯤能夠這樣說,我感到很欣慰。其實這也是我的意思,只不過沒有來得及說出來而已。行動如果能夠順利結束固然最好,但是如果為了我們自己的利益,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來,就已經超出了我能接受的範圍。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於是管家陳阿福駕車,我們四個人乘坐那輛黑勞斯悄然離開了八號別墅。

高檔車果然不一般,坐在上面幾乎感覺不到振動,也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第一次坐這樣高階的轎車,我心中的感覺很特別。特別是想到竇鯤在購買這輛汽車的時候,車主的名字竟然寫的是我,我就感覺一切都是在做夢。

陳飛的老宅位於古董一條街的中部,是一個獨棟式小樓,被一圈三米多高的圍牆環繞。古董一條街是在本市的一條老街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街面很窄,只有十來米寬,兩側都是低矮的古建築或者是仿古建築。這條街看起來富麗輝煌,古色古香,但是通行十分不便,因此市政府規劃,這裡變成了一條步行街。

黑勞斯停在古董一條街的南口,陳阿福留在車上接應,我們四個步行入街。

午夜的步行街路燈都已經關閉了,街道兩側的店鋪也大多數息了燈,因此古董街顯得昏暗而又深邃。我們四個人緊貼著右側的街道走,藉助店鋪的陰影作掩護,慢慢向陳飛的老宅靠近。

如果是在以前,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陳飛的老宅,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古董街因為歷史的緣故,大多數是低矮的飛簷式建築,獨門獨戶,而且家家都有一個小院。這樣的房子,如果我和韓娟想要跳進去,比起跨越三節樓梯難不了多少。

可是現在不同了,因為本市的兩大家族都在窺探陳飛老宅中的財寶,他們雖然還沒有正式闖進去,但是為了防止對方的人私自開啟陳飛的寶庫,都派了不少人日夜看守著。韓娟曾經作過調查,發現在陳飛老宅的對面,以及左右兩側,各有兩撥人馬。這些人在白天的時候裝作遊客游來蕩去,一到了晚上就鑽進犄角旮旯,有的睡覺,有的打牌,也有的通宵喝酒。

要想在這些人不知不覺中偷偷潛進去,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透過觀察,我們發現了一個有利的地形。緊挨著陳飛老宅的左側,是一家古董玉器店,也是一個四合院式的建築。在玉器店的院子裡,有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槐樹,而老槐樹的一個枝杈,恰巧越過兩家中間的圍牆,深入陳飛老宅的院子裡去了。

我們的計劃是,潛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