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中,齊年北並沒有看見蘇清,他剛想出門尋找,蘇清就已經推門回來。
看到蘇清回來,齊年北如釋重負。他臉上沒什麼神色的變化,心裡卻是擔心得要死。
這裡終究不是長安城內,沒有那麼太平,要是那些殭屍案的兇手還在附近,她也會遇見危險的。
“你怎麼沒在房間裡等著?這裡有國公的人護著,但是國公他們的人,最多能夠保證我們在國公附近的安全,一旦離開國公太遠,我不敢保證你的安全。”
蘇清笑著說:“你不要太擔心,我沒有走太遠,就是看你剛才出去的時候沒拿傘,我想著去給你送傘,結果你走出很遠,喊你的話,你也沒聽見,我就去找附近的村民要了些生薑。
你看你身上還溼著呢,趕緊把衣服換了吧。然後我去給你熬一些薑湯,先喝一點,你平日裡身體就不怎麼好,要是著涼了,這邊的案子都處理不了。
所以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一會兒喝完薑湯,你就直接休息吧。”
“那你在哪裡休息呢?這件屋子並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休息,這樣吧。我換完衣服後,你把薑湯多盛出來一碗,我給國公端過去,我晚上就在國公那裡睡吧。
國公也不是那種介意的人,所以你放心在這裡睡就行。”
蘇清也不拒絕,也不答應,只是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我知道了。”
走出門外,看著剛剛晴朗的天空,少女的心情陰晴不定,她說不上來自己是開心還是難過。
她擠出來一張笑臉,永遠積極地面對連綿遠去的山,面對鬱鬱蔥蔥,雨後嶄新的叢林。
齊年北換了一身衣服,整理起書案上的東西,隨即又重新擺了回去。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翻看那幾本從長安城拿來的書籍。上面是一些有關殭屍的記載,這些書並不算是齊年北的書,是蘇清的藏書。
蘇清家道中落不假,可還是要比齊年北這種從小住在道館裡的人富裕一些。
而且蘇清的家中有很多東西,都是蘇清專門為齊年北準備的,甚至包括齊年北剛剛換到身上的這件道袍,都是蘇清拿過來的。
不多時,齊年北剛剛找到要看的地方,覺得脖子有些痠痛,就抬起頭看向前方。
蘇清端著薑湯站在他面前,齊年北有些歉意地說:“讓你在這裡站了這麼久,快坐下來休息吧。”
“不急,倒是你,翻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想要看的地方,等看完吧。”
“找到了,也不一定需要看的。又不是對案件有用的,只是能夠解決我一些疑惑而已。
對了,能不能幫我找一盆水來,我想要洗漱一番。”
蘇清把薑湯遞到齊年北面前,“好。你接著薑湯,我去給你端熱水,也是,你最近這段時間跟一條沒家的小狗一樣,渾身都是髒兮兮的。”
齊年北苦笑著說道:“你這比喻說得很好,我本就是一條沒家的野狗。如水飄零,所以髒兮兮的,不也是正常嗎?”
他的話讓蘇清的雙手有些顫抖,蘇清剛想說話,就聽見齊年北笑著說道:“沒事的,我只是自嘲而已,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還能夠像以前那種小孩子一樣嗎?”
“少說這種氣話,現在你都這個年紀了,能夠給自己留下一點好回憶的事情,本就不多,你在這種日積月累的壓力下,恐怕會對以前的事情產生一些悔恨,我算過,機率很大。
你給自己一些壓力固然是好的,但是你不能夠只給自己壓力。生活更多像是一塊磨刀石,你應該用它來磨礪自己,而不是用它磨損生命。”
齊年北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你不用太擔心我的,我又不是那種性子脆弱的人。”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