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北問道:“聽雲姑娘的意思,您是非常篤定這件事情,按照道理來講,只見過一面的人來說,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吧。”
雲霓點點頭,隨後說道:“感覺他這個人有一種讓人覺得很是值得信任的氣息,只不過是我覺得,要是外人對他的評價,我就不敢保證了。”
“看來他這個人要比我想象的更加難纏,好在有云姑娘的提醒,在下接下來會格外注意這件事情的。”齊年北抱拳致謝。
雲霓皺著眉頭,“沒想到他居然會是這種人,就是可惜陳大人居然相信此人,害得自己殞命。真是遇人不淑。”
“對於陳大人的事情,我們也很抱歉,只是還勞煩姑娘不要太過悲傷,幫我們好好思索有關最後一人的線索。”
雲霓點點頭,“這是我的分內之事,只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詢問二位。”
“雲姑娘不必客氣,若是我們二人可以回答的話,自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霓點點頭,“小女子不會詢問讓二位為難的話題。小女子想知道,如果兇手是前面那兩個人,二位大人會不會對他們動手。
雲家在長安不算是大家,但是雲家也算是富足人家,在長安城也有一定知名度,可是要是想讓小女子在朝堂上指認他們兩人,還是有些困難。
而且二位大人能夠保證,這件案子最後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嗎?”
宋衡知道雲霓的意思,雲霓的意思是擔心他們兩個只追查陳符希的案子,會不會不敢惹怒躲在這件案子背後的那些人,光是明面上就有韓王和南安王兩人了。
齊年北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說出來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調查陳符希的案子,我們或許會有猶豫,但是也會拼盡全力,何況現如今這件案子,不只有他一個人的事情。
您不用擔心我們會不會畏懼身後那些人,我記得亞聖孟子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雖千萬人吾往矣。
至於我們兩個能不能給你依仗,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可以。我們不能夠告訴你我們兩個人的身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是我們兩個想查的人,我們兩個人都可以去查。”
宋衡沒有說話,在齊年北說完後只是點了點頭,點頭很容易,其實又很不容易。
“既然二位大人如此言語,小女子若是再有所推辭,怕是對不起自己當初對陳大人的那番心意。”雲霓鄭重地說道,對於她來說,得到他們兩個人這番回答,心中的那份虧欠和不安就能夠好受一些。
兩個人坐在桌案前,沒有任何交流,雲霓剛才的話讓他們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或許齊年北的回答很漂亮,像是完美的答案,可是他們兩個人才清楚其中真正的分量。因為要是他們兩個只是大理寺的普通官員,斷然是說不出來這種話的。
或許換做是別人,都會慶幸自己能夠得到這個位置,而不會去思考這個位置帶給他們的,和帶不給別人的。
面對到刑獄之事,很多人想到一案之概括,而齊年北和宋衡,則是想到了百案和千案,因為像他們兩個這樣的身份,恐怕只有他們兩個人,至於藉著皇帝遇刺這種情況,更是隻有一次。
那麼以後遇到這種案子,難不成所有人都有這份權利和機遇嗎?不會的,那麼他們遇到南安王和韓王時,應該是怎樣一種態度。
兩個人知道,大多數人是做不到對韓王和南安王出手的,哪怕只是前者的管家,哪怕後者只是個沒有實權的落魄王爵。
陳符希是朝廷命官,可是兩位王爺的身份更加尊貴,更不要說都不是真正懷疑,只是在懷疑的情況下,兩個人生出來的猜測。
“您是不是在想一件事情,我覺得您想的事情和我想的差不多。”齊年北說道,隨後在紙上寫下四個字,若非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