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男,你要是再不把張孝陽殺了,你的錢不僅一分還不了,你的家人還會因為你欠債而被打死,你也會死!”

夏雪步步緊逼,眼睛裡閃現出恐怖的兇光。

她剛見面時那副成熟理性,溫柔賢惠的樣子已經完全不在:“快點去!不要害別人。”

“壯男,你要因為你一個人,害了我們所有人嗎!”

林道遠又補一刀,同時把“殺人的義務”和自己推得一乾二淨:“那樣,你同樣是不可饒恕的殺人犯,而且殺了更多人,罪不可恕!”

“壯男,快去!”

“壯男,殺掉張孝陽。”

“壯男,你要是再不殺人,你會遭天譴,你會害死我們所有人,你死後會下無間地獄!”

“……”

友列們一言一句地催促著。

“親愛的友列們,你們還剩下半分鐘的時間。”

這時,廣播又響起了死神般的聲音。

與此同時,我的表情更加緊張。

因為這次,不用誰把頭貼著地面聽,我也能聽到。

地板地下的硫酸聲已經開始沸騰,響得就如煮湯那樣激烈。

其中有幾塊地方已經被腐蝕,開始不斷有硫酸水“咕嘟”、“咕嘟”地翻滾著,一下子擊穿地板,噴湧而出,差點就把幾個運氣不好的友列濺到了。

“啊!”

“啊!”

“快躲開啊!”

驚恐的尖叫聲,絕望的哭泣聲,此起彼伏。

“季景秀,你為什麼不動手!你不是練過武嗎!!你為什麼那麼膽小!”壯男已經崩潰了,用最後一點希望對季景秀大喊。

“嗯?哈哈。自從重病一場後,我就很久沒有碰過武了,醫生也不允許我再進行激烈的武術運動了。現在我只是個想死的大學生而已呢,哈哈!”

季景秀擺出無辜的面容,嘲笑道:“所以說,快一點啦,再過半分鐘我們可就都要死了喔。真高興。”

“求求你了,壯男,動手。我想活下去,我還有家人,我還有同學,還有朋友!”

一柱硫酸水從地板裡噴湧而出,向地板旁邊蔓延開來,秦時月退後蜷縮在恐龍衣服裡,崩潰地大哭著,向壯男苦苦哀求。

“壯男,你是他們的唯一希望了,別讓大家失望。”

季景秀側身躲避著噴發出來的硫酸水,深呼吸一口,走過去拍了拍壯男的肩膀,地獄地笑著:“我想死,可他們不想死呢!你這麼厲害,快救救他們呀?”

“壯男……你看看,你看看你多次不忍心殺的陳真真,硫酸濺到了她腿上,她一點感覺都沒有,還在朝你微笑。”我心疼地抱著陳真真,將她暫時拖到安全的地方。

看著她那已經溼透的褲子,我生疏地拿過尿袋,倒騰一會把管子重新與尿袋連線上。

同時,我焦急地對著壯男說道:“你看看陳真真!她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啊,她連小便都控制不了,就算安全區在她身後,她也只能活活被硫酸淹死!!”

壯男依舊傻傻地站在原地,他握著粗箭的那隻手不停的顫抖著,可是我看到的是,他那隻手,正在握得越發用力。

“不,不要……”

張孝陽也注意到了壯男的小動作,他的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眼淚奪眶而出。

“嗤!”一聲硫酸擊破地板的聲音傳出,幾滴濃硫酸朝還在地上掙扎的張孝陽的腿上噴去,硫酸遇到肉體的一剎那瞬間發出溶解的聲音,張孝陽驚天地泣鬼神地嚎哭著,身體扭動的幅度也愈來愈大,就像一隻被注射了毒藥而正在吐血的螞蝗一般!

“噓……”

伴隨著一聲“噓”聲和一陣臭味傳來,我發現正在地上扭動的張孝陽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