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水沒過了廣島的身子,臨清拿過一把小刀在自己手上拉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血滴像斷了線的珠子,打在了廣島的臉上。

廣島立刻叫了出來,臉上的面板就像是滴上了濃硫酸一樣,方流把臨清的手向旁邊推了推:“你不往水裡滴,怎麼讓她全身都泡在血水裡。”

臨清忘了這回事,可是移到旁邊的時候血滴滴落的節奏已經變緩了,方流使勁握了握手心,就像握著一個海綿,再擠一擠還是會有的。

此刻繡圖被方流仍在了臥室的床上,隨著臨清的血一滴一滴滴到廣島身上,緊挨著小白雀的那個亮點,逐漸變暗。

“沒了?”

“沒了。”臨清作勢使勁擠了擠:“真的沒了。”

廣島已經蔫了下去,身上的黑色紋路顏色褪去了一些,肉眼卻難以分辨出來,幾個人都沒有觀察到。

血滴在水中散開,可是對廣島沒有絲毫的影響,三個人在水邊等了一會兒,確定不會再有什麼作用,花庭禮和方流都看向了臨清。

臨清閉緊了雙眼將胳膊遞了出去,花庭禮是學過一些簡單的醫療知識,戰場上的時候,很多的時候都需要自救,可是抽血,花庭禮還是第一次。

簡單地在臨清的臂彎處塗抹了酒精,算作消毒,花庭禮拆開了一次性採血器的包裝,在臨清的胳膊上紮了一下,結果扎偏了,緊接著又來第二下,還是偏了,花庭禮不好意思地笑笑。

“要不我還是請個外援吧。”

丫的,絕對是報復!

花庭禮給醫務室那裡去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地派來的一個小護士,小護士熟練地很,與花庭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抽了臨清兩管血,小護士拔出了針頭,手用酒精球按著針口處:“自己俺一會兒。”

醫用的垃圾是不能亂扔的,小護士收拾好了一併帶走,只留了一個注射器和臨清的兩管血,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用完了之後送回到醫務室去。

小護士剛要走,臨清問了一句:“誰給她注射啊?”

花庭禮怔了一下,立刻出門去追小護士,還好出去的及時,小護士還沒有走多遠就被追了回來。

在帶她去浴室之前,花庭禮鋪墊了很多,生怕這個小護士被嚇到不敢下針,有了心理準備,再見到廣島的時候,受到的視覺衝擊小了很多。

小姑娘倒也乾脆利落,擼起廣島的袖子,就把針頭紮了進去,許是想趕緊結束跟廣島的肢體接觸,一鼓作氣把臨清的血推了進去。

效果是另立竿見影的,從面板上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黑色的血液開始有了變化,由針孔的位置開始向全身去擴散。

本來已經沒了生氣的廣島瞬間又開始了掙扎,廣島的嗓子發出了難聽的嘶吼聲,小姑娘往後退了幾步。

花庭禮將她帶了出去:“沒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沒嚇到你吧?”

小姑娘搖了搖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終於打發走了小護士,花庭禮重新回到了浴室,廣島身上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黑色的血消失了,面板重新恢復了肉色,又掙扎了好一會兒,廣島終於再也沒了動靜。

臨清還按著自己的臂彎,抽血的是左胳膊,右手按著棉花球,左手的手指伸到廣島的鼻子下面停了一小會兒:“沒氣了。”

“你知道這東西是靠呼吸維持生命的?”

“不知道。”臨清回答的倒是乾脆:“應該跟人一樣吧。”

“打了那麼多槍都不死,怎麼會跟人一樣。”

臨清的血好像是一個清潔的作用一樣,凡是經過的血管,都恢復了人的正常的顏色,直到最後,從另一隻被砍斷的胳膊中流出來的,已經是紅色的血液了。

廣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