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島也仔細思考了代樞的話,覺得其中不無道理,又問了一遍:“還剩多少人?”

代樞翻開桌子上的幾張紙,數了一下上面表格中的人數:“不到三十個。”

“那外邊先停手吧,等風頭過去了,或者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具體要怎麼做,誰來做還是你安排吧。”廣島已經將杯中的飲品一飲而盡,然後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嘴,感嘆:“媽媽確實是老了。”

“你們年輕人的思想我確實是弄不明白了。”代樞很無奈,自己並沒有任何職責廣島的意思,但是卻被廣島理解偏了。

“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兒大了不由娘。”

“媽媽。”代樞看到了什麼,手指著廣島的臉:“你的臉。”

廣島聽代樞這樣說,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的臉怎麼了?”

“消失了。”

代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剛剛廣島的臉上血管的輪廓,明明都清晰可見,在這些血管中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來回竄動,伴隨著血液的流動而流動。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代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細看了看,還是什麼都沒有,廣島從身前桌子的抽屜中取出了一張鏡子,看自己臉上出了什麼問題。

“什麼都沒有啊。”

“可能是我眼花了,最近沒休息好吧。”

“你也是,什麼事情都不肯撒手給別人做,那齊戈,樑子就是我安排給你的左膀右臂,他們還是可靠的,我看啊,也是時候給你找個夫婿了。”

“媽,這都哪跟哪啊。”

“我說的不對嗎,找你找個依靠,這樣你也輕鬆一些,只是很難遇上那麼一個合適的人。”代樞聽著自己媽媽的嘮叨,真是天下的媽媽一般操心。

方流這幾天過得很不好,胡茬已經冒了出來,每次送來的飯菜都是原封不動的又被帶走,窗戶上的玻璃也沒有人來修理,到了晚上的時候,屋子裡的溫度就會變得很低,遇上颳風下雨天屋子裡也跟著刮小風,下小雨。

方流吃不下去飯,無心打理自己,臉都已經很久沒洗了,很多時候都是臥在床上,被子隨便的蓋在身上,送吃的人來了也不做理會,有的時候會喊方流確認這個人還活著,方流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一眼來的人,然後又悻悻的轉過頭背對著門口。

來送飯的人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了泥鰍,本來泥鰍已經將方流拋在了腦後,這麼一提起,想起來了,自己差點被玻璃砸傷,還沒教訓教訓他。

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泥鰍帶了人來到了方流的房間,這不是飯點,方流沒想到會有人進來,很好奇來的人是誰,便起來了。

泥鰍站在門口雙手環胸,看到方流現在的樣子,其實心裡的氣已經沒了大半,好像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他就已經夠痛苦。

泥鰍進來看到放在凳子上的盒飯,開啟看了一眼,裡面是白米飯和兩素一葷,抄的白菜,豆芽,還有雞肉和土豆,都裝在了一起:“沒吃飯呢?”

方流沒認出來眼前的人,但是知道這個人今天來這裡一定沒有好事,方流不說話,不想理任何人,因為多日沒有好好吃飯身上確實也沒樂樂折騰的力氣,只是虛有其表。

從泥鰍剛推開門之後,方流都沒有正眼看過泥鰍,泥鰍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倒也不生氣,有他受的。

有些時候,那些最最可怕的人,不是那種易怒容易被人影響的人,而是那些不管你怎樣,他都波瀾不驚,就好像上下幾輩子經歷過了很多次,已經麻木見怪不怪了,因為他有的是手段讓你聽話,面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決辦法。

就像是一個很有經驗的一身,你才說了自己的症狀,稍微看了你的面色狀態,就知道你得了什麼病,應該如何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