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徐sir。”

“我手頭上這份資料中並沒有展示證據的部份,如果僅僅是因為舉報者的一句話,就把如李先生這樣優秀的港島企業家請回警署,這種做法是否不太妥當呢?”

作為西九龍總部的副署長,蔡元祺看過多少資料與案件報告怕是數都數不過來。

徐永基的彙報他只是粗略一聽就知道走私的情況沒假,而李安作為幕後老闆兼策劃者的事很可能也是真的,不然舉報不可能這麼詳細,甚至是細緻到了處理每一個環節的人。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手中掌控的盤子太大,又是與其他社團合作,手下難免出一些有異心的……

‘走私’一詞中雖然帶著個‘私’字,但具體操作起來想要完全隱瞞外界那是絕不可能的。

不說其他方式,光是每天大批次採購的貨物被運往偏僻的海濱,就足夠說明問題了。

不過這裡畢竟是港島。

幾乎所有具備條件的人都在參與走私,謀取暴利,都快成了明面上的東西。有關係的情況下,只要運送的不是違禁物品,上面大多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然今天我舉報你,明天你舉報我,那大家的買賣還做不做了?

總不好讓自家生意也跟著受損吧?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如今的港府挺重視的,那就是搞走私可以,大家都在搞,但要確保貨物運去它應該去的地方……

想到李安現在被人搞,而案件卻落到了一心往上爬,手頭上正缺功績的劉傑輝手中,那貨物被運往何處便呼之欲出了。

元朗碼頭到對岸僅是一灣之隔,也難怪上面的人首肯,劉傑輝不顧蔣家的影響打算強行拿人了!

蔡元祺現在無非是在找一個明面上的理由,讓李安能夠順利離開警署,然後自己則收穫蔣家的一個大人情。

聽到問話,徐永基面露難色。

猶豫一瞬還是硬著頭皮道:“證據的部分之前在資料中是有顯示的,想來劉sir這麼做是有其它安排吧。”

不是徐永基露怯出賣上司,完全是這種事他一個小小的高階督察真的扛不住啊!

夾在大佬們的博弈中,一個不好,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結局,他現在跟著劉傑輝也是想有一個光明的前途,哪裡能想到會這麼複雜?

就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透過杜文的口傳回劉sir耳中,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難不成,這就是蔡警司讓杜文一同過來彙報案件的用意所在?

莫名的,他心中生起了一絲寒意……

果然,徐永基的話讓蔡元祺面色陰沉,擺明了就是劉傑輝耍手段,害怕自己在證據上做文章嘛。

他壓抑著喉嚨沉聲道:“你繼續說,現在我看不到證據,還有沒有其他情況能證明李先生的問題!如果沒有,那就放人吧!”

勉強算是過了這一關。

徐永基鎮定心神,解釋道:“舉報事件爆發後,時至現在,我們聯絡了海警那邊並迅速介入布控,雖然還沒到突襲搜查階段(等船隊回港,好人贓並獲),但已經發現了不少勇字堆……呃,我是說騰宇公司保安部的在職成員。”

“事情已經牽扯到李先生身上,不管是出於調查還是‘保護’李先生安全的目的,遵循著迴避原則,我們才會深夜請李先生回警局的。”

“或許對於這件事李先生並不知情,是下面人的舉動也說不定。”

最後這句補充提醒倒是讓蔡元祺點了點頭,臉上好看了些。

這裡說的便是行業內的潛規則了——推卸責任,找人頂罪。

等風聲過去,李安打點完關係並向上面做出一些保證後,走私的買賣完全可以重新做起來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