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那麼你過來挨板子吧!”

杜若筠一怔:“什麼意思?”

戚繚繚冷笑:“你說我交不了功課,又欺瞞師長,該罰上加罰。

“那麼你先是血口噴人憑空誣衊我,而後又不依不饒地挑釁起事,而且還喧賓奪主無視師長,這可是三樁罪!

“正該應了你那句‘要立個章程’,如果一個錯該罰十下戒尺,——敢問先生,那三樁罪並罰是不是得四十下才成?”

說著她“誠懇地”向顧衍請教。

顧衍橫睨了她一眼,未及說話,燕湳已經搶先道:“你算錯了!三樁罪並罰應該是四十五啊!”

人群裡有人竊笑。

杜若筠忍不住了:“先生!戚繚繚他們這是胡攪蠻纏!”

“知錯還不悔改,再加一樁!”戚繚繚怒斥。

又道:“先生,念及您老人家手下難得出個這麼頑劣的學生,四樁罪的板子讓您打也實在受罪。

“索性先生就請上坐,有事弟子服其勞,這板子讓我們來打!——子湛你們過來幫忙!”

她這裡揮手,戚子湛便一個箭步到了跟前,抓起講壇上的戒尺便遞了給她!

說時遲那時快,戚子泯戚子昂他們也跟著在左右站定,壓著杜若筠肩膀讓她跪到地上!

隨後又有老七戚子渝拖起她的胳膊送到戚繚繚面前——

戚繚繚再沒有絲毫手軟地,高高掄起戒尺,啪啪聲地往杜若筠手上抽去!

……這一切都進行得太快,不但顧衍未曾反應過來,杜若筠還在驚慌之中,周圍等人還在觀望,就連程敏之他們幾個也都是直到三四下板子落到手掌心上才猛然驚醒!

一時間課堂裡充滿了杜若筠的怒罵聲和哭聲,戚繚繚他們的發狠聲,程敏之他們的的喝彩,或者倒吸冷氣的聲音,簡直空前熱鬧!

蘇慎慈素來也看不慣杜若筠的孤芳自賞,方才聽她不依不饒,早就也憋得有火,便也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

顧衍一向只教聖賢書,平日裡並不理會這群勳貴子弟們的糾紛,誰有道理他就站誰,也不會過於抑制他們的辯才。

但“戚家軍”們這麼鬧騰,他也不可能會容忍!

杜若筠真要是四十幾板子挨下來,那她那手掌還不得廢掉?

他倒是不怕擔什麼干係,關鍵是他當先生的任憑猴兒們這樣放肆,他豈還有半點威信可言?

總得發句話。

隨即道:“都給我住手!”

戚繚繚他們是早防著先生會出面干預的,畢竟他們這兒擺明了就是治杜若筠。

各家都不是傻子,真要為了這麼點事情廢了她這隻手,那不但顧衍要落兩句埋怨,戚家到時候也理虧。

因此頗有默契地迅速行動,只管搶在顧衍發話之前雨點似的先抽它個十幾板!

然後又藉著收不住的“慣勢”狠抽了她五六下才又罷休。

眾人鬆開手,杜若筠已經癱坐在地上哭腫了眼,再看捱了打的那隻手掌,不說捱了三四十,也起碼有二十。

戚繚繚又是搶時間卯著勁兒打下去的,那手掌心可真叫做紅腫得難看!

沒曾打爛,也好不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