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最晚,雲娘找到趙麒麟時看到潮溼的密室瀰漫著鐵鏽與血腥的混合氣息,趙麒麟蜷縮在牆角,冰涼的鐵鏈嵌進他瘦削的手腕,留下深紫的淤痕。趙麒麟說每次黑衣人用鞭梢抽打鐵籠時,他都能聽見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他好害怕。雲娘讓他不要怕,姐姐就是來救他出去的,交給他一塊玉佩,冰涼的玉質貼著掌心,他反覆摩挲著那精細的龍紋,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那是姐姐交給他的空間,只要用自己的血塗上就能進去,就能藏到裡面,不過必須要在鐵籠外,還不能被鐵鏈拴住。

"喀喇!"鐵門被粗暴推開的聲響驚得他渾身一顫,二皇子趙煜的冷笑在頭頂炸開:"小崽子,看你能撐到何時!"趙麒麟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嚐到血腥才遏制住那聲即將衝破喉嚨的嗚咽。他注意到趙煜袖口暗繡的金線因頻繁的肢體動作而微微鬆散,這種細微的破綻讓他在絕望中抓住了一絲清醒。

當黑衣頭目奉命要砍下他小指時,趙麒麟被放了出來,黑衣人抱起他往外走,來到外面的甲板上,他被放在了二皇子面前。

“要怪就怪你老子失約,他不要你,我也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你的小名!”

去“把他的指頭給孫德勝送去”二皇子又吩咐時,趙麒麟看到黑衣人就要動手及時把血按在玉佩上。

頓時,周身空氣開始扭曲變形,像是被無形的漩渦吞噬。他的世界在劇烈的暈眩中崩塌,最後一眼瞥見二皇子目瞪口呆的表情,連同那脫口而出的"不可能"三個字,都被捲入迷霧深處。

當趙麒麟再度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斑駁的木質天花板。灰塵在斜射的光束中翩然起舞,角落裡蜘蛛正在修補被破壞的網。他顫抖著撐起身子,手腕上的鐵鏈隨著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它還在!可這分明不是密室!

姐姐說過,這是她的空間,受著特殊結界保護。趙麒麟下意識蜷縮在牆角,脊背緊貼著磨得光滑的木板。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急促而雜亂,像被困在蛛網中的小蟲,拼命掙扎卻越陷越深。汗水沿著鬢角滑落,他下意識去摸玉佩,冰涼的觸感讓他稍感踏實。就在他努力控制呼吸時,靜等姐姐喚他時才出來。

趙煜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空蕩蕩的地面,那裡分明還殘留著趙麒麟的血跡。他的瞳孔劇烈收縮,突然意識到太子派來的密探就在附近。"來人!"他扯著嗓子咆哮,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裡撕扯出刺耳的迴響,"把整座碼頭翻個底朝天!我要活捉趙麒麟!"

他的手指深深摳進掌心,直到泛起血絲。彷彿看到那些被他賄賂的朝臣就在眼前,在面對太子提交的證據時一個個像泥塑木雕,眼神躲閃。

母妃的警告突然在耳邊炸響:"煜兒,凡事不可做絕,否則後患無窮……"可現在,證據就在太子手中,趙麒麟的消失到底是太子所為還是孫德勝的手筆?

一定是太子,孫德勝有這本事還要被他拿捏這麼久嗎?

太子手上的證詞足夠讓他失去上位的所有可能性,而且還會連累母妃,接下來就會查到母妃孃家為他做下的事!

當手下報告搜尋第四次無功而返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趙煜站在碼頭邊緣,看著浪花一次次拍打石階,突然覺得那節奏像是在嘲笑他。他的官靴陷在潮溼的泥沙裡,每動一步都發出讓人牙酸的咯吱聲。遠處傳來寺廟晨鐘,清越的聲響混著海風灌進耳朵,竟讓他想起兒時母妃帶他禮佛的場景。

雲娘伏在三里外的蘆葦蕩中,指尖深深摳進泥地。她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混合著身邊大勇粗重的喘氣聲。他們藏身的凹陷處積著半寸深的水,冰得刺骨,可沒人敢動。當二皇子等從碼頭撤離後,大勇的手突然握住她的腕:"走"

趙麒麟從空間縫隙中鑽出來時,幾乎要癱倒在地。大勇將他攔腰抱起,粗糙的胡茬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