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暗紋藏鋒】
阿香踮腳時月白裙裾漾起漣漪,腕間青銅齒輪咬合的剎那,竟溢位《山海經》記載的帝女鳳鳴。這丫頭片子偏要梳著雙丫髻,眼尾卻用螺子黛勾了道青鱗暗紋——孟墟捏著糖炒栗子的手頓了頓,三百年前她在南疆給負心漢種情蠱時,也愛在鬢角描這般蛇蛻紋路。
"因果二字豈容兒戲?"孟墟翹著染鳳仙花汁的指甲,瞧著青玉碗底量子重組的符文。半透明光幕裡《天道誓約》殘卷扭如活蛆,每道契約法則的尖嘯都裹挾著青銅鎖鏈的鏽腥味。她太熟悉這種聲音了,當年剜心封印情魄時,三途川底的鎮魂鎖也這般啃噬過她的元神。
【貳·茶攤詭譎】
忘川茶攤的迷轂樹簌簌作響,樹皮《推背圖》卦象滲出琥珀色汁液。屋簷青銅鈴鐺叮噹作響,磷粉在陰雨天織成麻痺神經的霧瘴——這佈置還是孟墟親手教的,阿香卻偷偷在鈴芯塞了噬心蠱卵。此刻蠱蟲振翅聲混著青銅齒輪的咬合,把子夜割裂成《廣陵散》的變調。
"孟姐姐,碗底長痔瘡了!"阿香突然嬌呼,袖中滑出的淬毒銀針泛著鶴頂紅幽光。這手法倒是青出於藍,針尖在碗沿劃出的弧線,恰是孟墟上個月剛教的"子午斷魂籤"路數。青銅司南勺柄"咔嚓"折裂的瞬間,十二片玉牒化作《歸藏易》卦象,將《燼墟問道》燒成的紙灰凝成血色圖騰——初代孟婆剜心封魄的場面,竟被這丫頭用禁術復現了八成。
【叄·腹黑交鋒】
"小蹄子偷師挺快啊。"孟墟舔去指尖糖霜,纏臂金綢忽如靈蛇竄出,綢上《洛神賦》金紋化作甲骨文鎖鏈,"下回該教你給玉帝扎針灸了,膻中穴入三寸最妙。"她說話時眼波流轉,恰似當年哄劍客飲下量子息壤湯的溫存模樣。
阿香歪頭笑得天真,腕間齒輪卻迸出更多鳳鳴:"姐姐教得好呀~"話音未落,噬心蠱已順著茶湯爬滿孟墟裙襬。這蠱蟲食過阿香心頭血,甲殼上《滅運圖錄》符文明滅,竟在蠶食契約法則的尖嘯——好一招借力打力,倒是把孟墟"以毒攻毒"的精髓學透了九成。
【肆·司南驚變】
青銅司南徹底崩裂時,三百時空的孟婆影像突然量子糾纏。朱雀大街的襦裙少女捏碎情郎喉骨,涿鹿戰場的獸皮戰士正往戰甲裡縫入彼岸花瓣,現世玄衣女子突然轉頭對阿香眨眼——所有因果線擰成的麻繩,此刻正勒進孟墟脖頸,勒出帶《河圖》紋路的血痕。
"老東西憋壞了吧?"孟墟嗤笑著扯斷麻繩,沾血指尖在茶案畫出《仙本無情》禁制。紙灰凝成的血色圖騰突然活化,初代孟婆竟伸手掐住阿香咽喉:"偷學禁術者,當誅!"這招魂術本是孟墟留著對付天庭的殺招,此刻倒被阿香用淬毒銀針提前觸發了。
【伍·記憶溯洄】
時砂洪流席捲茶攤時,孟墟瞥見三百年前的自己——少女攥著青銅鎖鏈剜心,血滴在《天道誓約》殘卷竟開出曼陀羅。現世她突然搶過阿香的茶勺,舀起記憶碎片塞進劍客口中:"嚐嚐姑奶奶當年的砒霜蜜甜不甜?"劍客碳化的右臂在時砂中復原,劍鋒卻刺向少女孟墟的咽喉,這弒神悖論恰是阿香用《歸藏易》卦象埋的暗樁。
"因果迴圈吶~"孟墟哼著安魂曲,將最後粒時砂彈向虛空。砂礫中浮現少年閻君梳並蒂蓮的畫面,那玉梳齒縫還卡著她三百年前被割斷的情絲——好個阿香,竟連這段往事都從《燼墟問道》裡挖出來了。
【陸·器物反噬】
青玉碗徹底量子化的剎那,碗沿"因果"二字突然具象成青銅鎖鏈。阿香腕間齒輪咬住鎖鏈猛拽,竟把孟墟髮間鎏金步搖扯落——這步搖尖端藏著文明初火,此刻灼穿地磚露出埋藏的琉璃甕。噬心蠱群瘋搶初火的場景,恰似當年眾神爭奪天道權柄的醜態。
"蠱蟲可比偽神講信用。"孟墟染血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