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介紹信。”蘇窈從包裡拿出存摺和陸硯京的軍官證,“我是軍屬,這是給邊防部隊採購的慰問物資。”

聽到“邊防部隊”四個字,周圍的售貨員都圍了過來。

一個年長的女售貨員眼圈都紅了:“我兒子就在邊防當兵...同志,我這就去倉庫給您調貨!”

經理聞訊趕來,看到蘇窈的軍官證後肅然起敬:“原來是軍屬同志!我們一定給您最低價,再額外贈送五十套加厚棉襪!”

蘇窈滿意地點點頭,她早就計劃好了,這筆拆遷款除了給家人改善生活,還要拿出一部分囤積物資。

“對了,”她突然想起什麼,指著櫃檯裡一排鮮豔的紅色圍巾,“再加五十條羊毛圍巾,什麼顏色的都可以。”

經理連連應下,立即招呼所有售貨員一起動手打包。

很快,櫃檯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般的物資。

蘇窈仔細檢查著每一樣物品的質量,不時提出要求:“這棉鞋的底要再加一層毛氈”

“手套的腕口要能收緊防風的。”

蘇窈站在百貨商場中央,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物資,心中默默計算著數量是否足夠。

棉大衣、毛氈靴、防風手套、加厚棉襪……這些在即將到來的極寒天氣中,都將成為救命的寶貝。

“同志,您看還需要些什麼?”

經理搓著手,臉上堆滿笑容。自從看到那個軍官證,他的態度就變得格外殷勤。

蘇窈收回思緒,指向角落裡的展示櫃:“那些保溫水壺,我要一百個。”

經理倒吸一口冷氣:“這...這數量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有問題嗎?”

蘇窈微微皺眉。

“沒!沒問題!”經理連忙擺手,“就是需要從其他分店調貨,可能要等兩天。”

“今天下午五點前必須到貨。”蘇窈的語氣不容置疑,“我可以付加急費。”

經理擦了擦額頭的汗,連連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周圍的售貨員們竊竊私語,投向蘇窈的目光中充滿好奇與敬佩。

那位年長的女售貨員端來一杯熱茶,眼眶還紅著:“同志,您丈夫在哪個邊防部隊?我兒子在喀喇崑崙那邊……”

“抱歉,這個涉及到機密,我沒辦法告知。”

蘇窈簡短回答,即使是面對這樣一位憂心忡忡的母親,她也不能提前告知什麼。

“那裡冬天冷得很啊。”老售貨員嘆了口氣,“零下四十度都是常事。”

蘇窈抿了一口茶,熱氣氤氳中掩去眼中的憂慮。

她知道,即將到來的嚴寒將遠超這些人的想象。

“經理,麻煩把這些送到城東的老機械廠倉庫。”蘇窈從包裡取出一張紙條,“地址寫在這裡。”

“這麼多東西,得用三輛卡車。”經理接過紙條,有些為難。

蘇窈直接抽出兩張大團結塞進他手裡:“運費另算。”

經理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保證按時送到!”

離開百貨商場時,蘇窈的存摺已經少了一大截數字,但她絲毫不覺得心疼。

這些錢與其放在銀行裡貶值,不如換成實實在在能保命的物資。

城東的老機械廠早已廢棄多年,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

蘇窈推開吱呀作響的大門,灰塵在斜射的陽光中飛舞。

空曠的廠房裡,三輛卡車已經整齊停好,工人們正忙著卸貨。

“同志,您清點一下。”領頭的司機遞過清單,“一共二百件棉大衣、三百雙毛氈靴……”

蘇窈快速瀏覽著數字,確認無誤後簽了字:“辛苦了,你們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