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

歲月塵封的不僅是往事,更是埋藏在黑暗中的真相。當貪腐官員伏法,抄家的鎖鏈聲震碎了權貴的美夢,也掀開了多年前的沉冤一角。謝淵追尋正義的腳步,意外觸及父親蒙冤的根源,寒梅般的清正家風,在血雨腥風中愈發堅韌。一場關於清白與陰謀的較量,在抄沒府邸的塵埃中,激盪出震撼人心的迴響。

氣勢磅礴,凜烈萬古存

永熙元年七月末,暴雨如注,吳都街巷積水成河。一隊鐵甲軍踏著水花,將工部主事李大人的府邸圍得水洩不通。謝淵立在雨中,望著朱漆大門上剝落的金釘,耳邊迴響起昨日朝堂上宣宗的旨意:“徹查到底!”

隨著 “轟” 的一聲巨響,府門被撞開。衙役們舉著火把衝入,驚起滿院烏鴉。謝淵在管家的書房裡找到了暗格機關,當厚重的石壁緩緩開啟,密室裡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 金錠堆成小山,銀箱排列如牆,粗略估算竟有十萬兩之巨。而在牆角的檀木匣中,一疊密信上赫然印著越國商行的徽記,信中字句盡是裡應外合、圖謀吳國的謀劃。

“大人!書房裡有發現!” 一名衙役的呼喊聲穿透雨幕。謝淵疾步上樓,在李大人的書房案頭,看到一卷泛黃的竹簡 —— 正是父親謝承宗當年呈給朝廷的《漕運改良條陳》抄本。他顫抖著展開,卻見每一頁空白處都寫滿批註,“荒謬”“必殺之” 等字跡猙獰如鬼爪,落款日期,竟與父親蒙冤入獄的時間分毫不差。

驚雷炸響,閃電照亮謝淵蒼白的臉。他想起水牢裡父親憔悴的面容,想起那些年母親倚門盼歸的身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原來如此……” 他喃喃自語,聲音被雨聲吞沒,“當年構陷父親的,不止潮商,還有這些朝堂蛀蟲!”

訊息如野火般傳遍吳都。第二日清晨,工部衙署前擠滿了百姓。他們捧著香燭、供品,自發為謝家父子鳴冤。白髮老嫗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謝大人是清官啊!當年我兒做工被拖欠工錢,是謝大人替我們討回公道……” 年輕書生揮舞著謝淵的策論抄本,高聲疾呼:“寒梅家風,清正傳世!”

謝淵站在衙署臺階上,望著黑壓壓的人群。雨水混著淚水滑落臉頰,他想起父親常說 “為官者當如寒梅,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此刻,百姓們的聲聲呼喚,便是對父親清正一生最好的證明。

然而,暗流並未因百姓的聲援而平息。在襄王的私宅中,幾位大臣圍坐密室。王尚書盯著手中李大人密室的清單,陰沉著臉:“謝淵這小子,壞了我們的大事!那批與越國的密信若被三法司細細查驗,牽扯出襄王殿下……”

“慌什麼?” 襄王把玩著玉佩,冷笑道,“城外駐軍已準備就緒,只要越王的軍隊一到,局勢自會逆轉。至於謝淵……” 他眼中閃過殺意,“他以為找到幾本賬冊、幾封密信就能定乾坤?太天真了。”

與此同時,在越國邊境,十萬大軍枕戈待旦。越王望著吳國方向,對身旁謀士笑道:“吳國內亂已起,謝淵雖破了李大人的局,但王尚書等人豈會善罷甘休?待他們兩敗俱傷,便是我越國揮師東進之時。”

而在謝府,謝承宗撫摸著兒子帶回的《漕運改良條陳》抄本,目光堅定:“玄楨,當年我未能完成的事,如今你做到了。但前路兇險,王尚書餘黨、襄王勢力、越國虎視眈眈,你要時刻小心。”

謝淵握緊父親的手:“父親放心。他們以為抄沒李大人府邸就是終結,卻不知,這只是開始。那批密信中提到的‘接應人’尚未浮出水面,越國的陰謀也遠未揭開全貌。孩兒定會追查到底,還吳國一個朗朗乾坤!”

夜色漸深,謝淵獨坐書房。案頭擺著從李大人密室抄來的密信,燭光搖曳中,他在竹簡上寫下:“縱使前路荊棘滿途,吾輩亦當砥礪前行,以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