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唐這踢球的準職業水平的名聲,在哪裡都特別的受歡迎。這不就是來到煉油廠實習,也被那那一干熱衷足球的小青年們兒慫恿著,到處打比賽。
短短的幾天,池小唐踢了三四場比賽,賽後的酒局,想推也推不掉。除了阿諛奉承就是就是相互吹捧,抽菸喝酒誇誇其談。
池小唐徹底的厭倦了,他厭倦這些人,厭倦和這些人發生的事,他想安靜的一個人待著。
就在那天他考察女演員第三個真實的生活場景出現。
那天他的同學們和他依然在中控室裡消磨難熬的時光,有的人在聊天有的人在打盹,有的人在看無關痛癢的書籍,池小唐驀然的站起身來,藉口出去上廁所,他開啟房門,悄然的離開了那個管線林立裝置所在的地方。
好像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迷茫,它充滿了隨機的幻想,沒有人在旁邊給他指出一條明路,他只能從心而定,離開出發,前往一個任何人都未知的旅途。
很多年後池小唐回憶起來,都覺得他是在那一刻下定了決定要告別這種可以預見的漫無目的的生活,他想要去拍電影,把他所感知的一切,都幻化成具體的影像,從而找到自己內心深處的那種正確的想法和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那一刻的他沿著幽靜的林蔭道走著,漫無目的,他甚至沒有擔心會不會迷路,因為即便迷路他也知道回來的地方,因為廠門口那又高又大的標誌的建築,在方圓十幾公里看得清清楚楚,只要瞄準這個標誌的大概的方向朝這裡走來,走到廠門口所有的一切位置都大差不差。
池小唐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廠區,來到了略微幽靜的市區,這裡是春秋戰國齊國的舊址,到處都是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築,這對池小唐來說還是意趣盎然的。
他看著路邊的指示牌,不遠處有一片公園。他慢慢的朝著公園走去。走到跟前的時候,整個公園的全貌矗立在眼前。這哪是什麼公園啊,就是一片荒山,在道的兩旁種了些樹,山頂上修了幾個涼亭。其他都是白花花的石頭,就那麼赤裸裸的露著。
這大概是池小唐見過的最簡陋的公園了。他沿著階梯往山上走了去,中午的時候,太陽的溫度還是有些灼燒,他忘記帶水了,覺得口中乾渴。
當他在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坐在道旁的石階上休息。遠遠的看著一個穿白襯衣牛仔褲戴著白色帽子的女孩,緩緩的拾階而上。
他看不清她的臉,他悠然的坐在石階上,等著這個女子緩緩的亮相在他眼前。他看到了一張美麗的臉,在目光所及的時候,那張美麗的臉就開始微笑,當走到他的身邊,她摘下了帽子,長長的馬尾油黑髮亮,邊上著邊說:天氣真熱啊是不是。
池小唐對著驀然的對話,有些忙亂,他本以為像這樣的美麗的女子只會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他笑了笑,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看見她後面老遠的地方跟著一個猥瑣的中年人,看見前面兩人在說話,他停住了腳步躲在了一旁巨石的背後。
就在那一瞬間池小唐明白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蠢蠢欲動的蛆蟲在肆虐。他站起身來決定陪著少女走這一段,防止有什麼不測發生。
池小唐:這大中午的,你一個人瞎到處瞎溜達,你覺得安全嗎?
池小唐衝她身後那塊巨石半隱半藏的那個猥瑣的中年人努了努嘴。那個女孩轉過身來也看了看。
女孩:大白天的,誰也沒這個膽子胡作非為吧。
池小唐默然了,可憐的女孩還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多麼的令人噁心,她不知道有些醜陋的事在陽光之下照樣發生,只是池小唐覺得只要自己在,就不會讓這種醜陋的東西發生。
池小唐:我們往上走吧,這裡離山頂不遠,那兒有個涼亭,我們去那兒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