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宇宙歷一百五十年,平衡之樹的根系已蔓延至三千維度,每一片樹葉都映照著某個文明的平衡實踐。陳淵站在樹冠頂端的「道心閣」,俯瞰著樹下穿梭的守護者們。他的靈木杖此時已化作參天樹幹的一部分,杖頭的陰陽魚紋路上,虛域之主留下的種子正在悄然生長,滲出灰黑色的汁液。
"淵,來看看這個。"影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罕見的凝重。陳淵轉身,看到影正凝視著閣內的「平衡之鏡」,鏡面中,平衡之樹的根系竟在某些星域呈現出病態的紫黑色,"這些區域的文明正在極端化,要麼全信守護,要麼唯尊毀滅。"
林月璃的全息投影突然切入,她的時紀法典漂浮在身後,書頁自動翻湧:"根據記憶之力的追溯,這些星域都曾接受過虛域種子的「啟蒙」。"她調出一段影像,顯示虛域殘餘勢力正在傳播「絕對平衡」的教義,用數學模型取代文明的自主選擇,"他們在製造新的熵能汙染源。"
陳淵的胎記突然發燙,他的意識被拽入虛域殘留的精神空間。在這裡,無數文明的子民正在接受「淨化」——他們的情感被剝離,只剩下對平衡公式的絕對服從。虛域之主的殘識化作巨蛇,纏繞著平衡之樹:"你以為毀滅我就能終結一切?不,我早已成為平衡的一部分。"
"亮曾說,「禍發必克」,"陳淵握緊古燈,燈芯爆發出三國英魂的虛影,"你的存在,不過是平衡之道的試金石。"他揮動靈木杖,金芒斬斷蛇身,卻發現傷口處滲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文明子民的信仰之力。
現實中的平衡之樹突然顫抖,紫黑色根系化作無數觸手,捲走了正在巡邏的守護者小隊。蘇影的銀弓箭矢射中觸手,卻被反制為暗能箭反彈;陸燃的熵焰燃燒觸手,竟助長了紫黑色的蔓延。"它們在吸收我們的能量!"沈瑤的治癒之力接觸觸手後,反而加速了腐化。
陳淵與影同時發動雙生之力,青紫色的平衡光束擊中樹根核心,卻引發了更大的爆炸。爆炸的強光中,陳淵看到了虛域的終極陰謀——虛域之主並未死亡,而是與平衡之樹融合,透過汙染根系,將平衡之道異化為「絕對秩序」的枷鎖。
"必須進入平衡之樹的核心,"影的烈風之矛在掌心凝結,"就像當年破八陣圖,需要找到生門。"陳淵點頭,他的靈木杖與古燈共鳴,投射出諸葛亮遺留的《八陣圖總述》,"天覆陣、地載陣......"他的手指停在"雲垂陣"的圖示上,"以虛破虛,或許這就是關鍵。"
兩人踏入樹根深處,發現核心處懸浮著虛域之主的新生體,它的身體由平衡之樹的年輪構成,每一圈都刻滿了被抹殺的文明可能性。"歡迎來到「平衡的真相」,"虛域之主的聲音帶著樹木生長的沙沙聲,"你以為守護與毀滅是對立?不,它們就像樹的年輪,不過是同一本質的不同表現。"
陳淵的意識海突然被注入大量記憶:創世神創造雙生時的猶豫、太虛族墮落的真相、虛域之主誕生的必然性。他看到,平衡之道從一開始就不是完美的,而是創世神對熵寂的妥協。"原來......我們都是不完美的產物。"他的金芒第一次出現裂痕。
"接受不完美,才能真正擁抱平衡。"影的暗能包裹住陳淵的金芒,"就像三國時期的英雄,明知天下大勢不可違,卻依然逆天而行。"他的話喚醒了陳淵的記憶:關羽明知麥城必死,仍提刀上馬;諸葛亮明知北伐難勝,仍六出祁山。
虛域之主趁機發動攻擊,年輪化作無數刀片,切割著兩人的靈契。陳淵的古燈被擊飛,燈芯中的三國英魂虛影即將消散。千鈞一髮之際,他想起黃月英的遺言:"平衡非天成,乃人力可為也。"他伸手抓住虛域之主的年輪,將自己的信念之力注入其中。
"看看這些年輪,"陳淵的金芒照亮每一圈紋路,"每一道都是文明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