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30日,梅雨季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實驗室地面切割出整齊的金色條紋。林月瞳的白大褂袖口蹭過金屬櫃面,指尖叩在老舊的銅製櫃門上,漆皮剝落處露出底下暗紅的木紋,像一道凝固的傷疤。
“這個破櫃子早該淘汰了。”她自言自語,扳手敲了敲櫃鎖。鎖芯發出不甘的咔嗒聲,櫃門卻在這時突然向內凹陷,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藍光從縫隙中滲出,如同融化的冰晶,在她瞳孔裡投下顫動的冷光。
第一個滾出來的是個圓滾滾的藍白身影,像顆被拋射的,啪嗒摔在瓷磚上。林月瞳後退半步,扳手攥得發白——那是個機器人,短腿蜷在胸前,鈴鐺在領口晃出殘影,正手忙腳亂地抱緊一個棕色的布口袋。
“動漫時間只剩2小時!”機器人的聲音帶著電子音特有的顫抖,耳朵尖冒出縷縷青煙,“15個道具全亂套了!縮小燈把櫻花樹變成種子,隨意門卡在侏羅紀出不來——”
“等等,你是——”林月瞳的話被打斷。
櫃門再次劇烈震動,一個男孩拽著機器人的尾巴倒栽出來,圍巾勾住櫃角,整個人像枚被扯直的彈簧,啪地摔在機器人旁邊。他揉著屁股抬頭,劉海翹成天線,眼睛亮得像剛拆開包裝的玻璃彈珠:“說了等修好隨意門再走!小喇c夢你總這麼急——哇!大姐姐的實驗室像科幻電影!”
林月瞳注意到他脖子上的藍白圍巾,毛線紋路間纏著半顆泛黃的銅鑼燒碎屑,在藍光中微微發亮。男孩身後的櫃門裡,隨意門的紫色邊框一閃而過,隱約能看見門後晃動的蕨類植物影子,以及遠處恐龍的低鳴。
第三個闖入者帶著粉色光暈降臨。實驗室的金屬牆面泛起水波般的漣漪,扎雙馬尾的少女抱著厚重的魔法書穿牆而入,肩頭蹲著的橘貓發出不滿的嗚咪聲。她的白裙沾著星塵般的光點,髮帶在靜止的空氣中輕輕飄動,像兩簇燃燒的粉色火焰。
“單膝跪地,魔法書啪嗒翻開,書頁間滑落出幾張閃著微光的卡牌,“‘穿牆卡’突然失控……哇,這裡的時間線像扭麻花!可可,別舔機器人的油汀耳朵!”
橘貓耳朵一豎,爪子剛碰到小喇c夢的金屬耳尖,突然觸電般跳開。實驗室的警報聲就在這時炸響,紅色燈光瞬間籠罩全場。林月瞳轉身時,看見丈夫葉雲天正衝進實驗室,他的白大褂下襬揚起,露出腰帶上掛著的扳手——和她手中的那把是情侶款。
“亞當,說重點!”葉雲天按下耳麥,目光掃過滿地狼藉。
“檢測到雙因果錨點。”機械音從天花板的揚聲器裡傳出,帶著電流雜音,“比野小雄,來自動漫宇宙,攜帶世界線錨定物;目之笑櫻,來自魔法世界,攜帶規則修改因子。二者滯留本宇宙超過90分鐘,時空膜撕裂機率將超過87%。”
小喇c夢猛地站起,口袋裡掉出個燈泡狀的道具:“沒時間解釋了!必須在2小時內修復15個異常道具,否則動漫時間會徹底消失,所有二維世界將——”
“月瞳,帶笑櫻分析魔法卡。”葉雲天打斷他,扳手指向牆角的紅色安全椅,“比野小雄,坐那裡,別碰任何東西。小喇c夢,現在列出道具清單,優先處理高危險等級物品。”
男孩剛要開口,忽然瞥見實驗臺上的銀色裝置。那是個形似檯燈的儀器,鏡片下躺著株枯萎的綠蘿——正是今早林月瞳用來測試植物生長劑的樣本。他的指尖癢癢的,想起小喇c夢口袋裡的縮小燈,想起剛才櫃門裡漏出的藍光。
沒人注意到他溜到實驗臺前。小喇c夢正在數道具清單,聲音急促:“縮小燈、隨意門、時間暫停器……”笑櫻蹲在地上,正用星之杖挑起一張卡牌,粉色光芒在杖尖流轉。葉雲天的背影擋住了監控攝像頭,林月瞳的注意力全在魔法卡上。
比野小雄的指尖輕輕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