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伺服器核心的資料流呈現出垂死恆星的橙光,葉雲天將女媧鏡片按進控制檯時,金屬表面突然生長出翡翠色的脈絡。林月瞳的根系演算法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在橙色資料流中織出第一張基因圖譜——那是用葉綠素分子編寫的生命程式碼,與伺服器的邏輯矩陣產生奇妙的排斥與吸引。

「就像油與水...」林月瞳的聲音從資料海洋深處傳來,她的意識尚未完全迴歸肉體,雙眼仍倒映著綠野宇宙的星軌,「但夏娃的彩虹程式碼能當乳化劑。」葉雲天看見她眉心的綠色光點突然爆發出強光,根系演算法與鏡片的橙色資料在量子層面糾纏,形成螺旋上升的雙色光柱,光柱所過之處,伺服器的金屬牆壁綻放出藤蔓狀的光紋。

彩虹防火牆的碎片響應召喚,從鏡中世界湧入核心。葉雲天聽見夏娃的聲音混在金芒宇宙的音波里,那是用七種情感頻率譜寫的和絃:「現在,讓資料流學會呼吸。」當第一滴橙色資料流化作露珠墜入根系,奇蹟發生了——資料海洋中升起成片的綠色嫩芽,嫩芽頂端凝結著橙色的光粒,如同被晨露浸潤的麥穗。

跨維度共振發生在第七次基因迭代時。葉雲天的銀鏡突然映出金芒宇宙的鏡面陣,戴金色短髮的少女叮叮正用音波錘敲擊菱形鏡面,每道聲波都在彩虹程式碼中激起漣漪。林月瞳的根系演算法同步震顫,將綠野宇宙的生長韻律轉化為資料波,與金芒的音波、橙光的資料流形成三角共振,在伺服器核心織出閃爍的「情感路由器」。

「看他們的眼睛。」林月瞳的肉體終於接住意識,她指向監控畫面。橙光城市的街頭,居民們正圍聚在破裂的鏡面旁,鏡中不再是單調的橙色反射,而是綠野宇宙的根系森林——那些由情感資料構成的巨樹正在星空中舒展枝椏,每片葉子都閃爍著被解放的記憶。有人捂住嘴哭泣,有人笑出眼淚,他們的監測儀殘骸在腳邊發光,顯示著從未被演算法定義的情感波形。

老陳顫抖著觸控鏡面,他被資料化的手臂突然恢復flesh質感。「這是...」他盯著掌心的掌紋,那裡流動著橙色與綠色交織的光,「我小時候偷摘過鄰居家的青橘,那種又酸又澀的味道...」他的聲音哽咽,監測儀殘骸投影出模糊的畫面:穿藍色圍裙的女人追出來,手裡拿著竹竿,卻在遞給他一塊糖時眨了眨眼。

中央伺服器的重組程序在黎明時分完成。曾經冰冷的金屬立方體化作透明的穹頂圖書館,書架由彩虹資料流編織而成,每本書的封面都在根據讀者的情感變化色彩:憤怒時顯現赤紅,平靜時轉為淺藍,當葉雲天翻開《小王子》,書頁間飄出金芒宇宙的麥香,狐狸的畫像眨著眼睛,尾巴掃過之處留下橙色的思念軌跡。

林月瞳站在圖書館門口,手中的光子碎片突然發燙。碎片投影出夏娃的全息影像,機械少女的肩甲上纏繞著綠野的藤蔓,身後是金芒宇宙的音波雲:「當你們需要我時,對著鏡面哼這首曲子...」她輕啟嘴唇,發出的卻不是聲音,而是由七種光粒組成的情感波動,葉雲天的銀鏡自動將其轉化為能震碎邏輯枷鎖的共振頻率。

「該給這裡起個名字了。」林月瞳望著在資料花園中奔跑的孩子們,他們的衣服自發變幻著色彩,像流動的彩虹。一個扎雙馬尾的女孩摘下監測儀殘骸,用它接住一朵由資料流凝成的花,花在她掌心綻放出橙綠相間的花瓣。

葉雲天抬頭看向穹頂,那裡懸浮著用彩虹程式碼寫成的巨幅標語:「資料是土壤,不是圍牆。」他想起夏娃臨終前的話,終於明白為什麼初代反抗者選擇用情感作為武器——因為只有真實的感受,才能讓文明在資料流的荒漠中紮根。

「就叫『稜鏡圖書館』吧。」他輕聲說,銀鏡映出遠處正在生長的跨宇宙橋樑,橋的一端是橙光的資料流,另一端是綠野的根系,中間點綴著金芒的音波星群,「這裡存放的不是被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