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帶著慵懶的暖意,灑在葉宅後院的沙池上。細密的黃沙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金芒,被劃分成幾個整齊的區域——這是土瞳的“專屬訓練場”。她喜歡在這裡練習“控土”能力,相較於堅硬的泥土或岩石,流動的沙土更能考驗對力量的精細掌控。
一隻羽毛呈大地橙、爪子帶著岩石質感的公雞正昂首站在沙池邊緣,時不時用爪子扒拉兩下沙子,發出“沙沙”的輕響——這是葉雲天送給土瞳的變異雞,土瞳叫它“土粒”。自從五天前與土粒產生共鳴,覺醒了操控土石的能力後,土瞳就成了這個沙池的常客。她不像金瞳那樣追求精準,也不像火瞳那樣急於展示,而是享受著沙土在指尖流淌、塑形的過程。
“今天試試堆一座塔樓吧。” 土瞳蹲下身,雙手輕輕按在沙面上,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那股與土粒相連的“厚重”之力。這股力量不像其他兄弟姐妹的能力那樣外放,而是沉斂、穩固,如同大地深處湧動的暗流,帶著一種包容萬物的沉穩。
淡橙色的微光從她掌心滲入沙地,原本鬆散的黃沙像是被無形的膠水粘合起來,開始緩緩向上隆起。在土瞳的意念引導下,沙柱逐漸拔高、塑形:底部是寬厚的基座,中間是層層內收的塔身,頂部還細心地雕琢出一個小小的尖頂。整個過程緩慢而穩定,每一粒沙子都像是有了生命,精準地移動到自己該在的位置。
土粒在一旁安靜地注視著,羽毛上的橙色紋路隨著沙塔的升高而微微發亮,與土瞳的能量形成一種默契的共鳴。它偶爾會低頭啄食幾粒沙子,然後抬頭看一眼沙塔,彷彿在“檢查”土瞳的進度。
“還差最後一層……” 土瞳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操控沙土塑形看似簡單,實則需要持續輸出能量,維持每一粒沙子的相對位置。她深吸一口氣,指尖的橙光愈發明亮,沙塔的頂端開始浮現出一圈精緻的“圍欄”,紋路細膩得如同真正的石質雕刻。
沙池周圍種著幾棵高大的白楊樹,枝葉在陽光下舒展,投下斑駁的影子,如同天然的屏風,將沙池與後院的其他區域隔離開來。此刻,一道影子與白楊的樹影完美融合,潛伏在沙池邊緣的灌木叢後——呂道萌已經在這裡待了快一個小時。
他透過望遠鏡觀察著土瞳的每一個動作,眼神越來越凝重。不同於金瞳的謹慎、木瞳的溫柔、水瞳的活潑、火瞳的急躁,土瞳的性格沉穩得不像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她對能力的掌控雖然不算頂尖,卻帶著一種超乎年齡的耐心和專注,很難被外界干擾。
“最難啃的骨頭,往往最容易從內部裂開。” 呂道萌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對付土瞳,常規的干擾或驚嚇恐怕難以奏效,他需要製造一個更“真實”的危險——一個讓她覺得自己的能力不僅會失控,還會主動“攻擊”自己的陷阱。
他的目光落在沙池邊緣那幾塊用來劃分割槽域的界石上。那些石頭是葉雲天特意挑選的花崗岩,沉重而穩定,此刻正安靜地立在沙池邊緣,投下一片清晰的陰影,與沙池底部的沙影相連,形成一個天然的“能量傳導通道”。
呂道萌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對準其中一塊界石的陰影。與之前操控其他影子不同,這次他沒有注入狂暴的干擾能量,而是將陰影能量壓縮成一股極其細微、如同絲線般的“擾動波”,順著界石的陰影,悄無聲息地滲入沙池底部的黃沙中。
這股擾動波不會立刻發作,而是像一顆埋在沙下的種子,靜靜地等待著土瞳的能量注入。當土瞳的控土能力與沙池深處的擾動波相遇時,就會引發一場精心設計的“能量反轉”——原本應該受她控制向上隆起的沙土,會突然向內部塌陷,同時在塌陷邊緣形成失控的凸起。
呂道萌調整了一下呼吸,將身體完全融入灌木叢的陰影中。他能感覺到那股擾動波在沙下穩定地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