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次穿越的眩暈感幾乎要撕裂靈魂。梁漢果跪在茉莉花田邊緣的泥土裡,牙齦滲出血絲,增強現實眼鏡的鏡片在反覆穿越中佈滿蛛網般的裂紋,卻依然固執地鎖定著前方那片白色花海。晨露在花瓣上凝結,折射出冰冷的光,空氣中瀰漫的茉莉花香不再是模糊的線索,而是像無數根細針,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第7次死亡時,葉雲天最後吐出的“女人的味道”,是縈繞六次死亡現場的終極密碼。

“第十三……不,是第七次機會。”他低聲糾正自己。在時間的褶皺裡,次數早已失去意義,重要的是這一次,他必須抓住那兩個藏在花香背後的影子。

艾麗的時空能量在他體內形成一道溫熱的屏障,將林月瞳的雷電能量壓縮成一個淡紫色的光球,懸浮在他掌心——這是前十二次失敗換來的默契,林月瞳將自己的雷電核心能量注入他體內,既能防禦毒素,也能在關鍵時刻形成威懾。

凌晨四點,天色還浸在墨色裡,茉莉花田深處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梁漢果立刻屏住呼吸,鏡片切換到“夜視+熱成像”模式:兩個熱源體正從花田中央的舊屋走出,一個身形纖細,像是年輕女孩,手裡攥著什麼細長的東西;另一個體態微胖,中年女性的輪廓,肩上挎著一個深色的陶罐,罐口用麻布封著,透出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

她們的步伐很輕,踩在花瓣上幾乎沒有聲音,但熱成像顯示她們的體溫異常偏高——那是情緒激動或緊張時的生理反應。當她們走到靠近茶園的花田邊緣時,年輕女孩突然停下,從懷裡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東西——梁漢果的鏡片瞬間放大:是一根淬了毒的骨刺,頂端泛著與噬能草毒液相同的綠色熒光。

“呂道珊……何麗娟……”梁漢果的心臟驟然縮緊。這個名字像鑰匙,瞬間開啟了記憶的閘門:呂道萌的妹妹,呂蒙的妻子。她們不是消失了嗎?前幾次調查中,所有記錄都顯示呂家女性親屬在呂蒙入獄後就離開了這座城市,原來她們一直藏在這片茉莉花田裡,用花農的身份做掩護。

他猛地站起身,掌心的雷電光球驟然炸開,淡紫色的電弧在他周身織成一張能量網,將兩個身影牢牢罩住。“站住!”

兩個女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在這裡,同時驚得後退一步。年輕女孩——呂道珊立刻舉起手中的毒刺,眼神裡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幼獸。中年女人——何麗娟則下意識地護住肩上的陶罐,臉上的皺紋在月光下擰成一個“川”字,透著絕望和狠厲。

“是你!”呂道珊認出了梁漢果,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為什麼總是壞我們的事!”

“我們的事?”梁漢果向前一步,雷電能量在他周身噼啪作響,“你們指的是用暗影藤毒茶、噬能草毒刺、雷火果糕點、暗影石胸針、腐骨液剪刀、迷迭香毒霧……一次次謀殺葉雲天的事嗎?”

他每說一個詞,何麗娟的臉色就白一分。當提到“腐骨液剪刀”時,她的手明顯抖了一下——那把舊剪刀,是呂蒙以前在茶園工作時用過的。

“他活該!”何麗娟突然抬高聲音,嘶啞的嗓音在花田裡迴盪,“我丈夫呂蒙在他手下兢兢業業二十年,就因為一次實驗事故,被他親手送進監獄!我兒子呂道萌,不過是想為父親討個公道,就被他扣上‘商業間諜’的罪名,判了十五年!”她指著遠處茶園中心那棟亮著燈的建築,“他在這裡享受鮮花和掌聲,我的丈夫和兒子卻在監獄裡受折磨,這公平嗎?”

“公平?”梁漢果的聲音沉得像冰,“你知道那次實驗事故是呂蒙私自篡改資料導致的嗎?你知道呂道萌所謂的‘討公道’,是偷了葉雲天的能量核心技術賣給競爭對手嗎?葉雲天為了保住呂家最後的顏面,已經壓下了最嚴重的指控,否則他們面臨的就不是監禁,而是死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