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兩面性,其實讓皇帝現在就起疑心並不是一件壞事。

當他們慢慢長大,在朝中嶄露頭角之時,皇帝也在一點點老去。

他們年輕氣盛、朝氣蓬勃,皇帝卻會漸漸的力不從心。

普通人都無法接受年華老去的過程,更何況是執掌天下生殺予奪的帝王。

在這個過程中,猜忌、懷疑都必不可少,而且無可調和。

就連千古一帝、盛世明君都避免不了這個過程,葉景辰也不能天真的對他爹寄予太高的厚望。

與其到時候一點點消耗他們之間的父子情分,葉景辰更願意在皇帝還年輕的時候,父子情分正濃的時候,皇帝還可以有很多種選擇的時候,先讓他習慣習慣。

因為年輕,因為還有選擇,也因為有感情,所以在面對有威脅的孩子時,皇帝會更自信,也更寬容一些,事情也會有更多回旋的餘地。

皇帝問他的兩個問題,前一個涉及到的範圍太廣,不能承認。

但是後一個問題只涉及到婚約之事,正好可以作為突破口。

“父皇,我們的婚約往小了說,關係到我們後半輩子的幸福,往大了說,關乎到大淵的興衰榮辱,兒臣再謹慎都不過分吧?”葉景辰可憐兮兮的對皇帝說。

他這麼說,就等於是承認了禁衛軍查到的東西確實與他有關。

皇帝的疑心他能承受,別人可承受不起,尤其是鎮國公府。

所以,這件事他必須得認下。

皇帝表情複雜的看著葉景辰。

他當真是小看了這個孩子,居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那麼多小動作,而他之前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除了與婚約有關的,你應該還做了別的事吧?”皇帝要笑不笑的問。

“朝廷官員調動任用是吏部職責所在,跟兒臣可沒多少關係,兒臣最多給嚴大人提提建議,嚴大人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用人只看能力,可不會徇私舞弊!”葉景辰連忙說。

皇帝冷笑一聲,葉景辰的這番話說的很巧妙,他承認了跟他有關係,卻又將責任全都推給了嚴詡。

就算他去問嚴詡,也只會得到一頓陰陽怪氣的奚落!

提到嚴詡,皇帝也有疑惑。

雖然嚴詡是國子祭酒舉薦的,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透著一股子詭異。

先帝還在時,就曾經邀請嚴詡出仕,但嚴詡一點面子都不給,拒絕的很乾脆。

先帝都做不到的事,他不信他能做到!

而且,嚴詡自打入朝為官之後,就對東宮和文華殿很是親近。

若是換成別的什麼沽名釣譽之人,親近東宮不奇怪,但像嚴詡那樣一根筋的人,應該做不出討好儲君之事。

“嚴詡不會也是你請來的吧?”皇帝問。

葉景辰當初才幾歲?居然就能請來名滿九州的大儒入朝為官?

“嚴大人不是父皇一紙詔書召來皇城的嗎?兒臣當時還是個孩子呢,怎麼可能請得動名滿九州的大儒?”葉景辰一臉無辜的反問。

“更何況,嚴大人是景銘的先生。”葉景辰又提醒皇帝。

“景銘向來聽你的話,這又能說明什麼?”皇帝沒好氣的說:“朕現在可不敢把你當孩子,你比朕有能耐多了!”

“多謝父皇誇獎!但是有點過了!兒臣還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向您學習的!”葉景辰假裝沒聽出來皇帝言語間的酸意,恭維道。

皇帝:......

他這不是誇獎!

“你哪來的人脈做這許多事?安國公府在背後助你?”皇帝試探道。

除了安國公府,皇帝想不出皇城還有什麼勢力能供葉景辰驅使。

但是安國公府也在他的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