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年。

年初,最受矚目的無疑是北疆的戰事。

謝少陵去了北疆之後,沒過幾天,就有捷報傳回皇城。

他畢竟已經離開了北疆七年,不管是對神威軍,還是對北蠻的瞭解,都停留在七年前。

為了彌補這七年的空缺,他去了北疆之後並沒有馬上就統率所有的神威軍,而是先率領他的舊部出關,繞到了北蠻大軍的左翼,打了幾場漂亮的伏擊戰,與昔日同袍彼此磨合的差不多了,才領軍回到關內。

這幾戰,讓他重新在神威軍中確立了威信,他這才開始調兵遣將,排兵佈陣,與北蠻正面抗衡。

直到他能夠掌控全域性,鎮國公才動身回皇城。

這次鎮國公回皇城,明面上只帶了幾個親衛,但暗地裡謝少陵卻安排了不少人護送,謝長安也在沿途安排了人手接應。

不想看到鎮國公安然回到皇城的人有很多,正如那些不想看到謝少陵安全抵達北疆戰場的人一樣!

謝少陵去北疆之時,一路快馬加鞭,路上卻遭遇了五波刺殺,要不是謝長安一路上安排護送的人夠多,謝少陵都不一定能平安到達北疆。

這件事被傳回皇城之後,皇帝大怒,下令徹查此事。

他厭惡謝少陵是他的事,雖然他用謝少陵是不得已,可他既然用了,就不允許有人在暗中搞破壞!

就算要殺謝少陵,也得他自己動手,別人若是想殺,那就是打他的臉,與他為敵!

所以,皇帝派了上百禁衛軍沿途去調查,尤其是謝少陵遭遇刺殺的地界,更是掘地三尺,所有與刺殺一事相關聯的人,全都被揪了出來,殺的殺,罷官的罷官。

天子一怒,伏屍無數。

即便如此,等到鎮國公回皇城時,路上還是遭遇了幾波刺殺。

不過謝少陵和謝長安安排的人一路護衛得當,有驚無險。

“父皇,鎮國公鎮守北疆數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您要帶百官去迎接他嗎?”得知鎮國公回皇城的日期之後,葉景辰問皇帝。

“他又不是得勝回朝,朕為何要率百官相迎?”皇帝疑惑的問。

“他是大淵的守護神,不需要迎嗎?”葉景辰反問,恨他爹不開竅。

這種時候,不正是彰顯仁君風範的時候嗎?

“就算他是守護神,那也是臣,朕是君,哪有君迎臣的道理?”皇帝不以為然。

“北疆如今還要靠謝世子率領神威軍與北蠻抗衡呢,不能寒了鎮國公府的心,要不兒臣替父皇迎一迎?”葉景辰小心翼翼的問。

“謝少陵他不敢寒心!”皇帝冷笑著說。

有的時候,葉景辰也會生出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尤其是他爹太過自我、油鹽不進的時候!

“天下人也看著呢!父皇是仁君,自當善待有功之臣!父皇敬重鎮國公府,世家和勳貴才會敬重鎮國公府!要不然,說不定謝世子哪天在軍中,或者在戰場上被自己人暗殺了,北疆的局面可不好收場!”葉景辰面上在笑,心裡卻在翻白眼。

皇帝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許是想到了謝少陵去北疆的一路上三天遭遇了五次刺殺之事。

“那你和景銘替朕去吧,朕不想看到鎮國公府的人!”皇帝將嫌棄擺在了臉上。

於是,這天早上,葉景辰和葉景銘上完早朝之後,帶著數十個東宮衛,在鎮國公府門口與謝長安匯合,大張旗鼓的去皇城外的驛站迎接鎮國公迴歸。

葉景辰有心將陣仗弄的更大一些,但又怕太大了觸及他爹敏感脆弱的小心靈,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東宮衛之中有許多都是皇帝的眼線,當著他們的面,葉景辰跟謝長安中間隔了一個葉景銘,三人一路上沒有任何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