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赭不傻。

一個傻子也不可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做到了兵部郎中。

所以他不可能犯這樣的錯!

他可能真的只是以玩笑的方式將這件事告知了某些人,想借這些人之口將這件事傳到皇帝耳朵裡,但是有人知道了他的計劃,在其中推波助瀾,才促成了現在的局面。

所以,張赭不無辜,推波助瀾的人也可恨。

而這個推波助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謝長安,因為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謝長安給張赭下的套!

雖然葉景辰在皇帝面前表現的坦坦蕩蕩,但皇帝並沒有因此打消懷疑。

葉景辰去找謝長安時,發現鎮國公府周圍的暗哨不減反增,尤其是挨著長安居的側門附近,明處暗處都有不少人盯梢,根本就沒辦法靠近。

而除了鎮國公府被皇帝盯梢了之外,皇帝暗中‘保護’他的人也增加了一倍有餘!

只要他在宮外,那些暗中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數不勝數,讓他想忽視都難!

“你跟張赭是有多大的仇,為了對付他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瞞過層層耳目,在有間茶樓的包間裡碰了面,葉景辰看著謝長安那張平平無奇,走進人堆裡就找不著的臉,沒好氣的質問道。

他們兩個現在見個面,不但要事先約時間約地方,各自還都不能用真實面目,還只能擱包間裡偷偷摸摸的見,這氛圍,搞的就像是地下組織接頭一樣!

“怎麼?我動了殿下的股肱之臣,殿下生氣了?”謝長安悠哉悠哉的喝著茶,嘲諷道。

看到謝長安悠哉的樣子,葉景辰氣不打一處來。

他倒是絲毫不隱瞞!

“你既然說他不可信,我以後不用他就是了,你又何必把事情鬧的這麼大?現在這樣對你我有什麼好處?!”

見個面都這麼難,要想私底下搞什麼小動作就更不容易了!

謝長安冷笑,“殿下不是一直都很器重他,經常同進同出,不用他,殿下捨得嗎?”

葉景辰用看新大陸的眼神看著謝長安,“你確定你現在喝的是茶,而不是醋?要不然你這語氣怎麼那麼酸?!”

“還有你這樣子,你自己去照照鏡子,跟那些被丈夫冷落的深閨怨婦有什麼區別?!”

他在皇帝面前表現出的對謝長安的嫌棄可不是裝的,而是真情實感的表露。

小說裡的謝長安也不是這樣的性格啊!

如果他是這樣的性格,早死千百回了!

也不知道重生之後是怎麼了?智商還線上,但性格卻像是被小檸檬精附體了一樣,尤其是這兩年,張口就喜歡說些酸言酸語。

難道是他上輩子死了之後,投胎之前喝的不是孟婆湯,而是醋?

前些年醋沒有發酵,所以酸味還不算重,這兩年發酵好了,所以越來越酸?

‘深閨怨婦’的臉有些扭曲,一個用力,手中的茶杯上出現了裂紋。

他將茶杯擱在桌子上,有裂紋的那一面正對著葉景辰。

茶杯雖然沒破,裂紋卻有些深,茶水正一點一點順著裂紋往外滲。

“殿下剛才說我是什麼?”謝長安盯著葉景辰的眼睛,冷笑著問。

葉景辰嘴角抽了抽,他感覺相比較於茶杯,謝長安可能更想捏他的腦袋。

識時務者為俊傑,葉景辰露出溫和的笑容,說:“你既然要對付他,那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是要干涉你,只不過這件事我父皇很生氣,你最好不要被他查出點什麼,不然你絕對會比張赭更慘!”

“別有用心的人是張赭,與我何干?”謝長安不以為意的說。

上輩子跟禁衛軍打了十多年的交道,他絕對不可能讓禁衛軍抓著他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