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捏著鼻子,臉皺成一團,像個苦瓜。

他手裡拎著一個散發著濃烈臭味的木桶,桶裡裝著聾老太太的排洩物,黃色的液體混雜著一些固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桶裡的東西濺出來,哪怕一滴,他都覺得自己要吐出來。

他覺得自己像個移動的糞桶,每走一步,都恨不得把腳抬高三尺,好遠離那股揮之不去的臭味。

他強忍著胃裡的翻騰,加快了腳步,只想快點把這玩意兒倒掉,然後好好洗洗自己。

到了後院的糞池邊,他屏住呼吸,猛地把木桶裡的東西倒了下去。

“嘩啦”一聲,汙穢之物濺起一些,他趕緊後退幾步,生怕沾到身上。他覺得自己整個鼻子都要廢了,那股味道,簡直能把人燻暈過去。

“呸!”劉光福吐了口唾沫,覺得嘴裡都帶著一股臭味。他看著自己沾著汙漬的手,恨不得把皮都扒下來。

他跑到水龍頭邊,用力的搓洗著手,一遍又一遍,直到手都搓紅了,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

他一邊洗手,一邊看著自己家的方向,心裡怨氣橫生。

憑什麼?憑什麼劉光天就能在軋鋼廠上班,每天穿著乾淨的工裝,而自己卻要在這裡伺候一個又聾又瞎的老太太,每天端屎倒尿,各種噁心?

他越想越不平衡,心裡像長了草一樣,癢癢的難受。

他覺得劉光天就是個白眼狼,自己每天在這裡受罪,他卻在外面風光,連個屁都不放。

他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憐的,每天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而劉光天卻過著人上人的日子。

他覺得劉光天欠自己的,欠自己太多了。他覺得劉光天應該把他在軋鋼廠的工作讓給自己,憑什麼自己就要照顧老太太,為了這個老太太,付出了這麼多。

他越想越氣,心裡對劉光天的怨恨也越來越深。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他要讓劉光天付出代價。

他要讓劉光天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他洗完手,看著自己紅腫的手,心裡更加難受。

他覺得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沒人關心,沒人疼愛。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公平了,他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他擦乾手,走到聾老太太的房間,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聾老太太,心裡又是一陣厭煩。

他覺得這個老太太就是個累贅,每天都要自己照顧,真是麻煩。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倒黴,攤上了這麼個差事。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覺得這個世界對他太不公平了,他覺得自己太委屈了。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他要讓劉光天付出代價。

黃智超送走於莉,看著她消失在衚衕深處,才轉身走向金福的店鋪。

夜色已深,衚衕裡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幾聲狗吠,打破夜的寧靜。

金福的家裡半掩著,裡面透出昏黃的燈光。

黃智超推門進去,金福正坐在大廳,撥弄著算盤。

“喲,智超,您來了。”金福抬起頭,看到黃智超,臉上堆滿了笑容,“快請坐,喝口茶。”

黃智超走到櫃檯前,坐了下來,金福連忙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黃智超喝了一口,覺得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金爺,最近情況怎麼樣?”黃智超問道。

“還行吧,我可跟你說啊,我可是都把好東西都留著。”金福嘆了口氣,因為大家都拋棄老祖宗的東西,這世道難啊。

“是啊,都不容易。”黃智超說道,“對了,金爺,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