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半晌,傳來一個不雅之聲。

“嗝”

袁州府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啊,總算吃飽了。”

他看著連筷子都沒動一下的陸州府,疑惑問道:“咦,陸大人,你怎麼不吃?”

“本官,本官不餓。”氣都要氣飽了,還吃什麼。

言歸正傳,他懶得繼續跟這個貪官繞彎子。“袁大人,聽說豐業城突發水患?如今整座城池都淹完了?”

袁州府的情緒可真是起起落落,剛剛吃飽喝足的好心情,一下又低沉下來。

“是啊,本官拼盡全力,才帶出這麼點百姓出城,實在是有愧聖上的厚望啊。”

陸大人沒想到,這人賣慘還不忘居功。

如果不是早派府兵打聽,得知眼前的人只顧自己活命,搶奪百姓食物,恐怕他都要被這聲淚俱下的模樣騙到。

這樣的人,到底是百姓之難啊。

“唉,既如此,我會將情況如實稟明聖聽,袁大人暫且先住下。”

稟明聖聽?袁州府這才想起來,皇帝給他指派的任務,頓時緊張起來。

“陸大人,還望陸大人在信中告知皇上,水患突發,本官什麼都沒來得及拿走,府內一應物件全被洪水沖走了。”

“這是自然,本官會如實稟報。”

袁州府大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吃飽喝足的袁州府沒有在中堂多待,和陸州府坐了半盞茶功夫就回廂房睡覺。

第二日正午,熊熊烈日一動不動地高懸在當頂,燒灼著一切,連那些樹木精疲力盡似的,垂下了枝條。

“袁大人還沒醒嗎?”陸州府將公事處理完畢,正和妻兒用午膳。他不能和那粗鄙之人共用午膳,否則自己又得餓一頓。

“回大人話,袁大人未醒呢。”

陸州府心生好奇,這人平日也如此貪睡?算了,管他做甚,眼不見,心不煩。

正要吩咐下人以禮相待,一個小廝突然衝入正廳。

“大人,大人,不好了。”他跪倒在地,臉色蒼白。

“何時如此慌張?”

“大人,奴才想叫袁大人用膳,可袁大人久睡不醒,奴才覺得不對,進屋後才發現袁大人他,他,他渾身發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啊。”

小廝想起自己看到的情景,一陣懼怕,別是什麼不治之症吧。

“怎會如此?”陸州府被嚇得猛然站起身,吩咐下人,“去傳府醫。”

他讓小廝帶路,去袁州府所住的君蘭閣。

府醫林仲很快也來到君蘭閣,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深覺異樣,連忙上前診治。

越看越不對勁,這袁州府,怎像感染瘟疫之症?

把脈的手忍不住顫抖,膽戰心驚回道:“大人,這袁大人,似是,是......”

“是什麼?說話吞吞吐吐!”

“似是瘟疫啊。”

瘟疫?房內眾人皆是面色如土,如巨石壓身,渾身戰慄。

“可確定?”

陸州府不敢相信,真是瘟疫,那他華陽城的百姓,豈不是要被連累了?

“大人,袁大人此症,實乃瘟疫之症。”府醫心都涼了,他剛剛接觸了感染疫病的人,怕是也逃不過感染瘟疫的命運。

陸大人很快鎮定下來,冷聲吩咐:“快,將君蘭閣封鎖,一同前來的官差百姓全部單獨收押。”

“是”,府內下人連忙去傳話。

“林仲,此症可有良藥?”

壓力給到府醫林仲,他滿臉無奈。

“大人,下官定竭盡所能醫治,但希望甚小,此病來勢洶洶,可能還會傳染。”這可是瘟疫,而非普通風寒。

“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