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紅燦燦的餘暉鋪滿驛館,通往皇宮的大道上,兩排茂密整齊的梧桐樹,都鍍上了一層暖光的紅暈。

已然恢復平靜的鐘•土包子•商遠看向近侍,不冷不熱問道:“公主可找到了?”

“回二殿下,公主還在醉仙居。”

鍾商遠強忍著心中的不滿,沉聲道:“胡鬧!此刻還不為宮宴準備,去什麼醉仙居?”

這個老十一,慣會為他惹事。她已然缺席今日的覲見,難不成連宮宴都不去了?

“趕緊派人,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必須將公主帶回來。”

近侍想到公主的脾氣,一臉為難,但見到鍾商遠鐵青的臉色,他不敢不從。連忙帶著幾人前往醉仙居。

鍾商遠平息心中的怒火,默默坐在在驛館內,等待那刁蠻公主被帶回來。

父皇偏寵喬貴妃,連帶著對喬貴妃所出的十一公主也十分溺愛。此次來南國,本是為了同南國皇帝一起商議征討大庸,沒想到父皇居然因為鍾商漁的一句撒嬌,便命他帶著人一同前往南國。

若是沒有鍾商漁搗鬼,使團早幾日便能抵達南國,他說不準還能趁機瞭解一下農桑所用的工具是如何製作。

屆時回到大魏復刻出來,投入到農事中使用,父皇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偏偏來南國的這一路上,鍾商漁對一路的風景都十分好奇,這裡停停,那裡歇歇,若非他突然發怒,恐怕她還不願意繼續前行。

呵,真當他不知道鍾商漁打得什麼心思嗎?

她一母同胞的三皇兄鍾商璟出使雪國,自己出使南國,鍾商漁不就是想讓他遲點抵達南國,最好是沒法完成父皇給予他的任務。

屆時鐘商璟已帶著好訊息回大魏,而他還停留南國,父皇便會嘉獎於鍾商璟。

他兄弟姐妹眾多,太子之位卻只有一個,誰人都眼紅這個位置。既然鍾商漁想要搗亂,那他定然不能讓人得償所願。

半個時辰後,鍾商漁終於邁著怒氣衝衝的步伐,踏門而入。

她剛進入驛館,便開始發脾氣,冷眸瞥向驛館內的魏國使團,“都給本公主跪下!”

她是公主,魏國使團不敢不跪,但是在異國他鄉,門口還有南國的守衛,如此被羞辱,他們以後面子往哪裡擱?

魏國官員齊齊看向鍾商遠,企圖讓二皇子替他們說一句公道話。

然而他們下意識看一眼鍾商遠的動作,徹底惹怒公主,畢竟在魏國受盡寵愛的十一公主的面子哪裡被這樣下過?

她心裡沸騰著一股無法控制的憤恨情緒。從被鍾商遠吩咐的侍衛強行帶回驛館,再到此刻魏國使臣不聽從自己的命令,她積壓的怒氣在這一刻如同火山一樣徹底爆發了,惡狠狠地揮舞著手裡的長鞭朝著魏國使臣呼嘯而去。

鍾商遠見狀,迅速跨步上前抬手搶過鍾商漁的長鞭,將鍾商漁扯地一個踉蹌。還好她的婢女及時扶助,才沒有跌倒。

鍾商遠對此視若無睹,冷肅道:“夠了!你要耍公主的威風,回大魏再耍,這是在南國,被人瞧見成何體統!”

他知道十一公主刁蠻,但是沒想到她到了別國還是如此任性妄為,若是這一鞭子打下去,魏國使臣的臉往哪兒擱?今夜宮宴,他們豈非成為別人的談資?

這跟敞開大門丟盡魏國的臉有什麼區別?

鍾商漁氣憤甩開扶著自己的侍女,穩住身形,猛然抬頭看向鍾商遠,她兩隻眼睛像兩柄利劍,刺向對方的瞳孔,咬牙切齒道:“鍾商遠,你有什麼資格對本公主大呼小叫?”

鍾商遠居高臨下站著,渾身上下透露著冷意,“父皇既是答應你隨我一同出使南國,而我作為使臣之首,那你這一路便應當聽我安排......”

鍾商漁怒視著鍾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