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靜室內,檀香嫋嫋,卻驅不散那份凝重。
“慕宗主,”秦風開門見山,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可知何處能尋天機閣?”
“天機閣?!”慕天涯聞言,身軀猛地一震,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駭!
他猛地抬頭看向秦風,彷彿聽到了什麼禁忌之名,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怎會知曉天機閣?!那可是…傳說中執掌命運絲線、洞悉過去未來的無上存在!飄渺無蹤,非大機緣、大氣運者不可尋!古籍記載,其蹤跡早已絕跡萬載!”
慕天涯的反應在秦風意料之中。
他神色不變,繼續道:“我有故人失蹤,恐與九幽魔族掀起的大劫有關。需借天機閣推演之力,尋其蹤跡,窺其因果。”
“九幽大劫…天機推演…”慕天涯臉色變幻,震驚、憂慮、掙扎交織。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眼神變得無比鄭重:“秦風,天機閣太過虛無縹緲。但…我浩然宗,並非無根浮萍!”
他挺直脊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有驕傲,有屈辱,更有深藏的憤懣:“實不相瞞!我浩然宗,乃至這方大千世界無數傳承,其源頭,皆指向大千世界最核心、最浩瀚、強者如林、道統如星之地——萬國之地!”
“萬國之地?”秦風眼神微凝。
“不錯!”慕天涯語氣帶著一絲追憶與嚮往,“萬國之地,乃大千世界之心臟,萬道交匯之核心!那裡靈氣如海,天驕輩出,宗門聖地林立,底蘊之深厚,遠超下界想象!而我浩然宗之根,便是萬國之地中,執掌浩然正氣、以星辰大道聞名於世的無上聖地—浩然聖地!”
“浩然聖地?”秦風咀嚼著這個名字。
“正是!”慕天涯眼中精光閃爍,“浩然聖地,乃萬國之地最古老的幾大勢力之一!其藏書閣-星海玉闕,號稱納盡諸天萬界典籍秘聞!其底蘊之深,冠絕萬國!天機閣雖神秘,但同為古老存在,聖地之中必有關於其的記載,甚至…可能藏有尋找其蹤跡的線索!”
然而,提及聖地,慕天涯臉上的激動迅速被一種深沉的難堪與愧疚取代,他聲音低沉下來,帶著壓抑的憤懣:“只是…秦風有所不知。聖地高踞萬國核心,視我等下界分支道統…如同草芥!”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千年前,我宗先祖或因理念不合,或因觸怒聖地高層,被…被無情流放至此!聖地斷絕了與我宗的所有聯絡與資源供給,任我等在貧瘠下界自生自滅!千年歲月,聖地門庭森嚴如鐵壁,我等連靠近其山門都難如登天,更遑論踏入聖地核心,查閱那星海玉闕中的核心典籍…”
他看向秦風,眼中充滿了對聖地傲慢的憤懣,以及對秦風期望的深深無力感:“秦風,非是天涯不願相助,實乃…有心無力!萬國之地,靈王多如狗,靈皇遍地走!聖地之中,更有超越靈皇境的恐怖存在坐鎮!以我宗如今之力,欲入聖地求閱典籍,無異於…痴人說夢!”
靜室內一片沉寂。慕天涯的無力感幾乎化為實質。
秦風的目光卻依舊平靜,深邃的眼底,銳利的光芒一閃而逝。
“萬國核心?無上聖地?視下界如草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帶著睥睨天下的桀驁。
“無妨。既是同源道統,自有憑證可循。”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慕天涯腰間懸掛的那枚古樸令牌之上。
令牌非金非玉,材質奇異,通體流淌著溫潤內斂的光澤。
正面鐫刻著“浩然”兩個古篆,筆走龍蛇,蘊含著一股磅礴正大的浩然之氣;背面則是一幅玄奧的星辰軌跡圖,隱隱與鎖星臺的氣息呼應。
令牌邊緣,幾道極其細微、幾乎與令牌本身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