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對於普通的孩子來說,正是狗都嫌的年紀。
有著用不完的力氣,翻牆捉貓,上樹掏鳥蛋,下水摸魚,早上出去,能在外面瘋上一整天。
然後,在晚上髒兮兮的回到家,被家裡人一邊嘮叨一邊丟進浴室裡面沖水。
洗乾淨之後,再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晚飯的餐桌上,早已經擺滿了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
吃飽喝足之後,一覺能睡到第二天一大早,順帶著,會做一個美妙的夢。
這本是普通人最普通的一天,也是最普通的幸福。
只不過,這幸福不屬於簡辭和林七夜,他們的七歲,是在精神病院度過的。
或者,更確切的說,那是林七夜的七歲。
簡辭仰面看著天花板,白熾燈在天花板上投下一圈圈的光暈。
存在於他腦子裡的那些的記憶,清晰的就好像真實發生過的一樣,他總是會忘記那些事情是捏造的。
“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沒有認識你,會是什麼樣的,你知道,我沒有家人的。”
“政府應該會把你送去福利院吧,等到你成年之後,會把撫卹金髮給你,然後,你就可以一個人過日子了。”
在林七夜的記憶中,簡辭是受到政府的特殊關照的。
他的吃穿住行,還有他常年需要吃的藥,都是政府在負責,他有專門的賬戶。
從精神病院出院之後,是簡辭堅持要住在姨媽家,姨媽也好心的收留了他,有個人陪著林七夜,姨媽覺得很開心。
簡辭抬起一條手臂枕在腦後,側著頭看著林七夜,道:“一個人過日子,那多無聊啊,人是群居的動物,離群索居,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在他說話的時候,口中撥出的熱氣,便會撲到林七夜的臉頰上。
冬天還未過去,房間裡面的溫度還是很低的,而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林七夜還是覺得他身上的溫度,在逐步的色的升高,尤其是臉上。
“你臉怎麼這麼紅,是生病了麼?”
簡辭伸出手去,指尖輕輕的碰了一下林七夜的臉頰。
林七夜卻觸電般的往旁邊躲了一下,“沒……我沒病,我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會生病。”
“可是你的臉……”
“是房間太熱了。”
“熱?”
簡辭把手臂放在外面,感受了一下房間的溫度,又迅速的縮了回去,口中還唸叨了一句,“果然是我太弱了嗎?”
“嗯,是這樣的。”
林七夜把頭偏過去,不看簡辭,過了一會,他狂跳的心跳才慢慢的又恢復了正常。
“話說回來,你現在還是會暈倒,如果我們不在身邊,你又遇上了強敵,即便是你能打敗對手,在沒有將敵人肅清的情況下,你依然會很危險。”
岔開話題,有助於林七夜保持心境的平穩。
大夏最不缺的就是危險。
即便是在人潮洶湧的鬧市,也不是安全的地方,人群中,曠野中,到處都有可能有神秘的存在。
就是這固若金湯的新兵集訓營地,還不是一樣被敵人安插了釘子。
“這是個問題,結束訓練之後,就是正式的守夜人了,獨自面對敵人的情況,會越來越多,我想,陸教官會有相應的訓練吧。”
“你很信任她。”
“畢竟是我的教官嘛,除了這一點之外,她給我很特別的感覺,有很多時候,我會覺得我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個還不懂事的孩子,這感覺很奇怪,彷彿我以前是認識她一樣,我應該是沒有見過她的。”
“你的過去的十八年,都是待在滄南市的,哪有可能會見過陸教官。”
“說的也是,她也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