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圍獵的勝利餘韻未散,凌霄宗內卻悄然瀰漫起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薛成擦拭著青霜劍上的血跡,總覺得後山方向傳來的風聲都帶著幾分詭異。往日熱鬧的膳堂裡,弟子們匆匆扒拉著飯菜,彼此間的交談也變得小心翼翼,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窺視著每一句話。

"師兄,你看那是誰?"錢多多突然拽住薛成的衣袖,圓胖的手指指向遠處。只見兩名外門弟子並肩而行,本該朝氣蓬勃的少年,此刻步伐卻如同提線木偶般僵硬,目光空洞無神,嘴角還掛著一絲不自然的微笑。更詭異的是,他們經過一株桃花樹時,竟同時伸手摘下花瓣,一片一片地放入口中咀嚼,眼神卻始終直勾勾地望著前方。

慕傾城放下手中的玉笛,冰藍色眼眸中閃過警惕:"從昨日起,已有七名弟子出現類似症狀。他們白日裡一切如常,入夜後便在宗門內遊蕩,連守夜長老都察覺不出異常。"她展開一張素絹,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這些弟子的活動軌跡——他們的路線看似毫無規律,卻總會在丑時三刻經過藏經閣西側的斷龍崖。

吳強撓了撓頭,銅錘在掌心重重一握:"俺去問過幾個兄弟,他們都說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就像做了場噩夢。"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而且...那些變異靈獸的屍體,有幾具莫名其妙消失了。"

這個發現讓眾人面色凝重。薛成摩挲著破甲刀的刀柄,二長老傳授的劍道感悟在腦海中流轉,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所有異常都圍繞著靈力、靈獸和藏經閣。我們先從消失的靈獸屍體查起。"

一行人來到存放戰利品的靈樞閣。本該由四重禁制守護的大門虛掩著,地上殘留著拖拽的痕跡。錢多多蹲下身,指尖沾起一抹紫色粉末,湊近鼻尖輕嗅:"是變異穿山甲的毒液,但這裡沒有打鬥痕跡,說明守衛是被悄無聲息制服的。"他突然眼睛一亮,從錢袋裡掏出一張追蹤符,"看我的!"

符篆在空中旋轉,散發出微弱的金光,卻在觸及某個方向時突然熄滅。"奇怪,"錢多多撓了撓頭,"符篆感應到一股力量在干擾,就像...有人故意引我們去某個地方。"

葉無痕一直沉默地觀察四周,此刻突然開口:"注意這些腳印。"他的長劍指向地面,幾行若隱若現的足跡蜿蜒向角落,奇怪的是,腳印上竟覆蓋著一層霜花。慕傾城蹲下身子,指尖輕點霜花,臉色微變:"這是冰系靈力的殘留,但...氣息很陌生,不像是宗門內任何一位弟子。"

眾人順著腳印來到後山的一處廢棄丹房。破門上貼著的封條早已泛黃,但門縫中滲出的黑氣卻透著幾分新鮮。小幽的幽冥骨鏈突然劇烈震顫,發出尖銳的嘶鳴。"裡面有東西。"他低聲道,身影化作黑霧率先鑽入。

片刻後,小幽重新現身,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丹房內佈置著聚陰陣,還有殘留的靈獸血液,有人在煉製邪物。"他攤開手掌,裡面躺著半枚黑色丹丸,表面爬滿詭異的血紋,"這丹藥的氣息...和那些行為異常的弟子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南宮雪甩動軟鞭,將丹丸捲過來仔細檢視:"我曾在南疆遊歷,見過巫修煉制的噬魂丹,和這個很像。難道是幽冥宗的人混進來了?"她的猜測讓空氣瞬間凝固——幽冥宗與凌霄宗積怨已久,若真是他們在背後搗鬼,這場陰謀恐怕遠超想象。

薛成深吸一口氣,將混沌靈力注入混沌羅盤。羅盤表面的紋路飛速旋轉,最終指標停在藏經閣方向。"不管幕後黑手是誰,他們的目標始終與藏經閣有關。"他想起在藏經閣獲取典籍時的重重禁制,突然靈光一閃,"你們記不記得,大長老說過藏經閣內空間自成一界?那些行為異常的弟子,或許是被人利用某種方法,在意識層面進行了操控。"

錢多多眼睛一亮:"我在符篆古籍裡見過類似記載!有一種攝魂符,可以透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