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聽她表明了身份,女孩的身形微微一顫,似乎更害怕了。

“哦……謝謝。”丟下這句話,女孩就逃一般地下了樓。

葉姿疑惑地搖了搖頭,視線投向了對門的房門。

她不知道房門後面有沒有人,不過說實在的,她倒是挺希望那個渣男站出來,衝她叫罵不許她管閒事什麼的。

這樣,她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揍他一頓了。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的大半天出奇的安靜。

元菲沒回來,對門的女孩也沒再來敲門。

惦記著上午發生過的事,葉姿一直關注著走廊裡的動靜,在那個女孩來借過裙子兩個多小時以後,她從貓眼上看到對門的門開了,穿著紅白條裙子的女孩被放進了門。

不知是不是真的如女孩所說,那男人過了氣頭了就好了,還是因為知道隔壁住了個警察,對門一直沒有再發出什麼吵鬧的聲音,看起來風平浪靜。

可是直到晚上,那個已經回家的女孩也沒過來還裙子。

那條裙子不算名貴,卻是她常穿的衣服之一,就這麼白白給了人家她還是挺介意的。

原諒她就這麼小心眼,窮人家長大的孩子,吝嗇的本性改不了啊。

可是要她這麼上門索要裙子,這種鐵公雞的行為她也做不出來。

她只好這麼安慰自己,說不準人家是想洗乾淨晾乾了再還給她呢?

在元菲家住了好幾天,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自言自語的蛇精病了。

晚上塗了藥,她照了照鏡子,開心地發現自己的臉好多了。

這種毛病真是害人不淺,爆發的時候如狂風驟雨,消除的時候卻又慢吞吞地一點兒都不著急,她煎熬了三四天,總算看到痊癒的希望。

開啟窗子,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葉姿決定出去走走。

再這麼憋悶下去,她的臉還沒好,就要憋出心理毛病了。

在小區門口外的麵館吃了碗麵,再來個飯後百步走,葉姿覺得自己的心情舒爽多了。

看來人果然是需要自我調節的動物啊。

葉姿剛走到元菲家樓下,就看到自家單元門前面圍了不少人,正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

這種情形太熟悉了,幾乎每次出警的時候,現場都是圍著一大群看熱鬧的人。當然,這是得益於中國的優良傳統,有熱鬧不看,簡直枉為國人。

出於警察的本能,葉姿趕緊扒開人群,擠了進去,一邊走一邊用官方語言打著招呼:“讓讓,麻煩大家讓讓,我是警察!”

話音才剛落,她就被一隻蒼老的手緊緊抓住。

“警察同志,你們來得可真快啊!”說話的是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太,看著年紀至少七十多歲了,可是那神采奕奕的精神頭,倒是顯得她很年輕,“你快看看吧,出大事啦!”

順著老太太誇張的動作,葉姿看到了人群中央的那個女孩。

一身再熟悉不過的紅白色棉裙,讓她的心跳幾乎漏了半拍。

耳邊傳來居委會大媽滔滔不絕同時也是詳盡無比的八卦,她終於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我們幾個老姐妹剛吃完飯,正要出去跳廣場舞呢!剛走到這兒,就聽見二樓那家,”老太太指了指頭頂上,方向正是葉姿對門家的窗子,“二樓那家傳來叮鈴咣啷的動靜,還有男人在大聲的罵,罵的那話可難聽了——”

那男人的汙言穢語,葉姿上午就領教過了,所以她打斷了老太太的話,提醒她別跑題:“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看見有人往樓下扔東西啊,什麼鍋碗瓢盆,連被子枕頭都扔下來了,喏,你看那個花瓶,差點兒沒砸到我,嚇死人了。”老太太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我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