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營帳,傅稹跟總兵交待了幾句,傅裕便被人領出來。

穿著最低階營兵的粗布麻衣,臉上青青紫紫的都是傷。

別人推他一下,他瑟縮一下,走一步,滿眼驚恐之色。

“二哥!你來接我了?太好了!”

傅裕一見傅稹,便快跑過去,抱住傅稹的大腿,嗷嗷大哭著認錯。

總兵趕緊解釋:“傅裕剛來時,大家以為他跟國公爺一樣的好身手,便切磋了下,誰知他那麼不經打!”

傅稹甩了甩腿,皺眉斥道:“起來!像什麼樣子?”

“後來就想著先操練一番,誰知他又不行,槍拿不動,刀抬不起,動不動就昏倒,實在沒法子了,就安排到伙房去了,差點把我伙房給燒了!”總兵一提起傅裕,滿臉寫著麻煩二字。

氣是嘆了又嘆。

瞧著挺生氣。

“這金貴的瓷娃娃,國公爺還是趕緊領回去,我這廟小,供不起這尊大佛。”

這幾句話下來,傅稹還得給總兵送幾件禮,了表心意。

三人走出練兵營。

傅裕牽了一匹馬,走在最後,幾番欲言又止。

“你先騎馬回京!我有點事,出京一趟!”傅稹回身,交待傅裕。

“司蘊......”

傅裕完全忽略傅稹,目光落在司蘊身上,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們二人。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你是專門來接我的嗎?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司蘊愕然,搖頭:“不是,我跟國公爺出門,有事要辦。”

傅裕這才撩眼看向傅稹,恍然大悟,哦,這還有個人。

傅稹臉上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難看到了極點。

“二哥!”傅裕不得不開口提醒,“我有點話想對司蘊說。”

這意思,就是讓傅稹迴避的意思。

“我急得很,沒那麼多時間,你有話就快點說!”傅稹低吼一聲,他不是有沒眼力見的,但凡有人這般開口,他必定甩手就走。

可他現在就不走,他就杵著看他們,怎麼還敢在他面前,情意綿綿?

傅裕連連點頭,上前拉住司蘊的手,輕聲道:“司蘊,這段時日,我太想你了,我才明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回來吧?回來我身邊,我會一心一意,好好對你的!就算日後娶妻,也絕不會冷落你!我發誓!”

傅稹黑著臉,睇著司蘊,看她如何回答。

她眸子血絲遍佈,眼神有些微滯。

“四公子......”

司蘊一開口,就被傅裕打斷。

“我不信你心裡沒有我,我們以前多好啊,我不信那些美好的回憶,會是假的!這些時日,我撐不下去時,總想起咱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因為你,我才撐下來,我想回去見你,我想抱著你!”

說完,傅裕伸手想要抱住司蘊,被傅稹拎住後領,丟開。

“你應該趕緊回京,找你娘!她擔心的眼睛快哭瞎了!”

說罷,傅稹推著司蘊快步走開。

見傅稹愁眉苦臉,司蘊反倒安慰道:“爺不必擔心,四公子少年心性,只是一時被迷惑,再過兩年就不迷女色了!”

“一時被你迷惑?”傅稹冷眸染上陰霾,難以接受。

傅裕年歲尚小,說是少年心性為女色所迷,不為過。

那他呢?算丟人。

“不是我。”司蘊苦笑一聲,“我可抓不住四公子的心。”

“所以,這是你不想做他的妾的理由?”傅稹抓住重點。

“算是吧!”司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

昨夜沒怎麼睡,被青萍抓去收拾阮知意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