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前,秦風看著在懷中熟睡的飛霄,最後還是沒有選擇離開。
他緩緩地轉過頭,目光落在那緊緊束縛著自己的鐵鏈上,鐵鏈發出的輕微聲響在寧靜的下午裡顯得格外刺耳。
秦風嘆了口氣,“算了,等明天再說吧。”
秦風閉上雙眼,感受著懷中的溫熱很快進入了夢鄉。
——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如洶湧的波濤般撲面而來,秦風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視線所及之處,盡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殘肢斷臂。
這些肢體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形成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
空氣中瀰漫著腐爛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那是死亡和腐朽的氣息。
秦風不禁皺起眉頭,想要掩住口鼻,但這股味道卻如影隨形,無孔不入。
他抬頭望向天空,天空陰暗得如同被一層厚厚的烏雲籠罩,透不出一絲陽光,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壓抑。
秦風緩緩向前邁動腳步,他的腳邊,是一具狐人的屍體。
那狐人的皮毛原本應該是鮮豔的紅色,但此刻卻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我……這是夢到了淪陷地,真是難得……”
秦風喃喃自語道,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些曾經讓他壓力如山的場景,沒想到如今卻在夢中重現。
“吼…你來了……”
就在秦風沉浸在回憶中時,一道低沉的、如同疲倦野獸般的聲音突然傳入他的耳朵。
這聲音彷彿來自地獄深處,帶著無盡的怨念和不甘。
秦風渾身一震,他立刻警覺起來,目光如炬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那裡,一個巨大的身影被粗壯的鐵鏈緊緊捆綁著雙手雙腳,懸掛在半空之中。
那身影龐大而猙獰,身上的毛髮如鋼針般豎起,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秦風的雙眼微微眯起,他凝視著眼前的這個身影,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呼雷?呵,我就說怎麼會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夢到這樣的回憶,原來是你在搗鬼。”
秦風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冷漠。
師父曾與他提起過這個所謂的步離族戰首,不過蟲蛆即便再努力,也依舊改變不了它們是蟲子的事實。
呼雷的聲音有些嘶啞,但他毫不掩飾對秦風的讚賞:
“你……很聰明,只是一眼就將我與這夢境的其他部分割槽分開來。”
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步離人殺戮機……你確實無愧於這個名號。”
秦風緩緩走近呼雷,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這個只有一張嘴皮能動的傢伙。
“你知道我,那就應該明白,你根本不應該招惹我。
你清楚這樣做的代價。
而你,絕對承受不起。”
秦風的語氣越發冰冷,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壓。
然而,聽到秦風的話,呼雷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苦澀。
“果然,師承鏡流,連性格都如此相似。”
呼雷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
“令使,我毫無惡意,只是過幾日我就要衝破封印,和你提前告知一聲無可厚非。”
無語笑了,秦風不知道自己該吐槽哪一點,“所以呢?你覺得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就會無動於衷,眼睜睜地看著你衝破封印嗎?”
你囚禁了我那麼多同胞,我也殺你那麼多狼崽子,可你在幹嘛?
和仇家坦誠彙報?
“如此大費周章的蠢貨,在步離人中也屬實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