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什麼情況?!”
伴隨著驚呼聲,一道明亮的曙光照亮了這片原本昏暗且被鮮血染紅的土地,灑落在一個人和一團熊熊燃燒的青藍色火焰上。
秦風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那團青藍色的火焰,火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回應他的注視。
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緩緩說道:“綸斯,你要追隨我嗎?”
“什麼玩意兒就追隨你,你算老幾啊?”
綸斯毫不客氣地懟道。
“......”
秦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將手中的劍掛回了背後的劍鞘。金屬碰撞的聲音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顯得格外清脆。
“既如此,你走吧,這條道路吾一人揹負。”
“秦風,你要去哪?”
綸斯只是日常嘴臭幾句,但真讓它和秦風分開,它還是會擔心對方。
何況它自己一個也去不了什麼地方了。
“去消滅「豐饒」孽物,這是吾如今唯一的夙願……
還有,秦風已經死了,「巡獵」拒絕了吾,那吾此刻只是一個復仇者。”
秦風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沉重。
“既然吾選擇了「毀滅」,那就超越所有絕滅,成為頂峰,成為真正的王……”
他看著自己粗糙的手,他有了方向,但迷茫並未消失,反而更加濃烈。
他是誰?
他為何稱王?
物質、生命、時間,這些概念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那你...成王的意義是什麼?”
“吾不知,但吾必須為人們做些什麼,因為吾仍是仙舟的子民。”
“啊...吾想到了......”
“什麼?”
“名字,「誅䴉」你覺得如何?”
“什麼誅䴉,蜘蛛的?你清醒點,是不是殺多殺瘋了?”
即便面前的人已經成了「毀滅」的令使,但綸斯的語句仍然毫不顧忌。
人類永遠都是脆弱的,在它的視角里,只看得到那愈加空洞的心臟。
那是擁有多少力量都無法填補的東西。
“誅為誅殺,只要吾還有一口氣,那這些孽物就永遠需要活在死亡的恐懼裡。”
“而䴉...還記得麼,在仙舟有一種䴉鳥,成年離家後建造的鳥巢會成為它永遠的住所,巢在鳥在。”
“即便為王,吾亦會眷鄉……”
“笑死,就你?還王?這些年沒老子你早死嘍!”
隨後綸斯自認大度地咳嗽幾次,然後跟在了誅䴉的後面。
“算了,就當是為了羅浮,老子就看著你,直到你歸鄉。”
那一日,所有豐饒民的頭上都多了一柄懸著的劍,「誅䴉王」成為了它們往後百年的噩夢。
——
“你...這怪物,你不得好死!”
誅䴉隨手掐斷了一頭步離人的脖頸,將其隨意地丟至一邊。
“...綸斯,這是第幾個淪陷地了?”
“第245個,我說,你也該休息了吧,哪有連著追殺100多年的?生產隊的驢都不敢這麼幹吧?”
“時間...是不等人的,被奴役的狐人他們或許離活著就差這幾分鐘。”
“老子不管,你必須休息,自封為王,連舒緩神經都不會,算哪門子的王?”
見綸斯撂筷子了,誅䴉輕輕嘆了口氣,他確實有些倦疲了。
“好吧,那就再去最後一個……”
——
誅䴉一身黑袍,他緩緩地走著,殺的越多,他就越難記起自己為何而戰。
他就像是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