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精準地尋到匣子取了出來。

那些年她和李夫人,誰不是時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過日子?別說人就在身邊說話,就是隔牆有人,她們也得支起個耳朵來。

在高家如此,是因為不能掉坑,為了能找準一條出路,成功地邁出去,這條路就是李家,是李存睿。

高家唯一對得住李夫人的地方,大概就是堅定地把李家這位驚才絕豔的二公子許給了在高家一眾姑娘裡脫穎而出的李夫人,而不是當時明爭暗鬥也想爭取這門親事的別的姑娘。

而到了李家之後呢?李家很好,不愧是真正的世家。但越是難得越是珍惜,越是珍惜越是謹慎。李家是李夫人的救贖,於她金氏而言,又何嘗不是呢?只有李夫人好過了,她也才會好過。

“世子那邊有請金嬤嬤。”

剛打點完一切跨出門來,小丫鬟就過來了。”

金嬤嬤拂拂袖子,讓小丫鬟掌燈,去往李摯院中。

李摯和李南風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不,也可以說是她帶著長大的。

打從太太當年跟她推心置腹時起,她就把小小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當然,這麼說妥妥地是僭越了,但是在私人情份上來說,的的確確就是。

她把小小姐當女兒,把她的兒女也當成自己的孫輩,但是仍有一點她改變不了,那就是她身為母親與兒女之間的疏離。

沒有人能替代母親這個身份,哪怕是形影不離的金嬤嬤,也終究是個值得信任的忠僕。

從小到大,這倆孩子在母親面前規規矩,卻沒少在她跟前膩歪,動轍有點事會尋她,這令她既難過又無奈。

“世子,金嬤嬤來了。”

還沒到房門前,丫鬟就掀簾通報了。

轉而出來,就讓了她進去。

這一看,原來藍姐兒也在,兄妹倆正盤腿坐在羅漢床上,齊齊看過來。

金嬤嬤道:“你們怎麼幹坐著?這冬月天了,可仔細著涼。

李南風笑道:“無事,屋裡燒著薰籠呢。嬤嬤過來坐。”她把位置讓開一點。

金嬤嬤可不敢坐,只在床下凳子上捱了點邊坐下了,藉此緩緩兩腿的酸脹,說道:“大晚上地把奴婢喊來,是闖什麼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