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稠的墨汁般傾瀉而下,將整條老街染成深藍色。

結束了歐洲的旅行,顧凡站在古董店門前,銅製門牌在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他掏出鑰匙,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脆。

鑰匙剛插入鎖孔,一道強光突然從背後打來,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釘在斑駁的木門上。

“請等一下。”

聲音低沉而沉穩,帶著不容抗拒的權威感。

顧凡的手停在半空,緩緩轉身。

刺眼的手電光後,隱約可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光線稍稍下移,現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灰白的鬢角,深邃的眼窩,還有那標誌性的,略微下垂的嘴角。

他穿著深藍色的警用大衣,胸前的警徽反射著冷光。

“喬治·史黛西,紐約警局新的局長。”白人男子收起手電,撥出的白氣在寒夜裡凝結成霧,“這麼晚還在營業?”

顧凡注意到對方的目光掃過自己手中的鑰匙,又落在古董店黑漆漆的櫥窗上。

玻璃後面,那些年代久遠的瓷器與銅器在陰影中沉默著,像一群沉睡的見證者。

“不,我住在這裡。”顧凡將鑰匙收回口袋,手上的腕錶微不可察的掃過喬治的臉,“你是,新上任的局長?以前沒見過。”

喬治的嘴角扯出一個不算笑容的弧度:“上週剛晉升,這個轄區現在我親自管轄。”

他的視線越過顧凡的肩膀,打量著古董店的門面,“這地方開了多久了?”

“三年零四個月。”顧凡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即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精確了。

喬治挑了挑眉,但沒說什麼。

一陣冷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幾片枯葉,在兩人腳邊打著旋兒。

“小子,最近這附近不太平靜。”喬治突然說,聲音比夜風還要冷,“你一個人看店?”

顧凡點頭:“我相信你看得出來,我的店僱不起幫手。”

警官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像是要穿透顧凡的偽裝。

但最終,他只是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

“有任何異常,打這個電話。”喬治將名片遞過來,“特別是那些,不尋常的動靜。”

顧凡接過名片,微微看了一眼,禮貌性地點頭:“如你所願,警官。”

喬治最後看了眼古董店二樓黑漆漆的窗戶,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警車。

引擎發動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車燈掃過街道兩側的老建築,最終消失在拐角處。

顧凡站在原地看著尾燈的紅光遠去,直到完全融入夜色。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名片,除了常規的聯絡方式,背面還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

“小心會隱身的蛇!”

“哦?有意思。”

顧凡眼神一閃,微微一笑,推開古董店的門。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等待著他。

夜色深沉,古董店內一片寂靜。顧凡緩步走入,隨手鎖上門,卻沒有開燈。

毒液攀附到臉上,他的雙眼在黑暗中微微泛著暗紅色的光,共生體的感知讓他能清晰地看到整個房間的熱源分佈。

而在二樓的書架後,一道纖細的人影正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躲貓貓?有趣。”顧凡嘴角微揚,低聲自語。

他故意放慢腳步,裝作毫無察覺地走向櫃檯,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發出嗒嗒的聲響。

似乎只是尋常的夜間巡視。但他的每一步都精準地計算著距離,無聲地封鎖了對方可能的退路。

他知道,對方一定在觀察他,等待他放鬆警惕的那一刻。

書架後,小蛇緊貼著牆壁,手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