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夜晚,林翊沐浴更衣完。

他來到丁白纓的院落。

推開院門,只見主屋亮著微弱的燈光,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一道呼吸聲。

林翊閒庭信步,穿過院子,推開主屋的門。

屋內一片黑暗,只有桌上點著一盞燈,旁邊放著她那把家傳的佩刀。

丁白纓坐在桌前,換上了一身長裙,除此外素面朝天,沒任何裝飾。

林翊打量了她一陣,走到桌前,一手朝著燈盞一揮,火焰飄出,房間內各處的燭臺被點燃,瞬間屋子裡燈火通明。

他也不廢話,牽起丁白纓的手腕一帶,將她扛上了肩膀,向著床榻走去。

砰。

林翊埋在她的頸間,她身上沒有一絲脂粉味。

恐怕她這輩子就沒用過那些東西。

丁白纓滿臉發燙,林翊吻上她兩瓣紅唇。

不時,林翊伸出手,解她的汗巾子。

丁白纓反手握住他的手,嗚嗚兩聲。

林翊抬頭看向她,她柳眉緊蹙,側過頭,秀髮凌亂,脖子上白嫩的面板上一片片的紅痕。

“我有個……請求,你保下我師哥,還有我兩個徒弟。”

林翊笑道:“你在跟我提條件?”

“不,我是在求你。”

“在這個時候,你說起別的男人,我很不開心。”林翊起身道,“你知道麼,求人該有求人的態度。”

丁白纓僵了一陣,她自個伸出手,解下了汗巾子。

林翊微笑,看著那雙顫抖的手。

丁白纓面紅耳赤,脖子鎖骨間都是紅霞紛飛,她緊張的臉龐都在輕顫。

……

榻前立著一張屏風。

屏風上倒影出兩人的輪廓。

光影交織。

……

……

丁白纓輕柔的抱住他的頭,細長的手指穿過他的髮間。嬌俏的臉蛋上。

過了好一陣,她才開口,語調有些起伏:“可以麼?”

林翊起身,搖搖頭:“這個態度,還不夠。”

丁白纓緩緩睜開眼,疑惑地看向他。

林翊一笑,一手摸著她的後腦。

丁白纓渾身僵住……

她再怎麼也是在江湖上闖蕩過幾年,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她臉上出現掙扎之色。

……

房間之內,依稀能聽見打更人的聲音。

……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打更聲一慢一快,連打三次。

現在是一更天,戌時。

……只見那屏風之上,人影晃動。

夜色靜謐,小院被房間映出的燈光照亮,也傳去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

……

……

翌日,天色未亮,府門就被人慌忙敲響。

丁白纓扯著痠痛的身子,服侍林翊穿衣。

林翊來到正院,卻發現是信王親至。

趙禎穿戴整齊,頭戴翼善冠,一身黃色袞龍袍,腰佩玉帶。

渾身尊榮氣質,卻滿臉的焦急,來回在堂下踱著步。林翊一眼就看出他心中的不安。

趙禎見他,快步走了上來,拉住林翊的手:“林掌門救我!林掌門救我啊……”

“殿下,莫急,出了什麼事?”

趙禎忙道:“宮裡來了旨意,召我入宮……近日我與那魏忠賢摩擦不少,只怕是閹黨奸計啊!”

林翊會意,內廷被魏忠賢掌握,信王怕被害,但又不能不去……

如今宣治帝病重,若確實是他召見,只能是託付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