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舵輪在龍爪下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彷彿不堪重負,隨時都可能斷裂。而與此同時,泣珠城的海藻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凝成三百道粗壯的鎖鏈,如毒蛇般纏住了霍震霆的龍胎。
舒步麒見狀,臉色大變,他玉化的指節深深地嵌入青銅舵盤中,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與舵盤接觸的瞬間,盤面突然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幅嘉靖四十五年的海疆圖緩緩浮現出來。
在這幅海疆圖上,霍夫人分娩的密室竟然被清晰地標註著龍冢的方位!這意味著,沅兒在之前就已經對這一切有所謀劃,她果然留下了後手。
"沅兒……果然留了後手……"霍震霆的機械喉管裡迸發出一陣帶著鐵鏽味的嘶吼,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他的胸甲在這一瞬間突然裂開,無數青銅藤蔓從裂縫中鑽出,如同瘋狂生長的植物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舒步麒龍尾掃開撲來的青銅殘片,逆鱗碎屑在空中凝成鑰匙形狀:"父親可知,為何林叔臨終前要剜我心頭血?"鑰匙刺入海疆圖示註點,整艘星槎突然下沉,"因為您的命契刻在..."
駝隊少年突然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聲音響徹整個星槎,彷彿能穿透雲層,直達九霄之上。他的身軀如同玉化一般,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在星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只見他如猿猴般敏捷地爬上星槎的桅杆,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下方的眾人。
“當家的!”少年的聲音在帶著一絲急切,“龍枕在泣珠城的海眼下面……”
話音未落,他猛地撕開胸前的麻布,露出了裡面潰爛不堪的皮肉。在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中,竟然浮出了半幅鮫綃地圖!地圖上的線條和圖案若隱若現。
“林三爺用蠱蟲在我血脈裡藏了這半幅地圖整整三十年!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舒步麒見到這一幕,他的龍尾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一掃,帶起一陣狂風。那撲向他的青銅殘片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中,紛紛向四面八方飛散開來。這些殘片在空中急速旋轉著,發出“嗡嗡”的聲響,彷彿是一群被驚擾的蜂群,憤怒地飛舞著。
而那些逆鱗碎屑,則在空中凝結成了一把鑰匙的形狀。這把鑰匙通體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少年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舒步麒,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問道:“您可知為何林叔臨終前要剜我心頭血?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舒步麒凝視著那把鑰匙,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我的命契,就刻在……”
話未說完,少年手中的鑰匙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直直地刺向了海疆圖示註的那個點。剎那間,整艘星槎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撐一般,猛地向下沉去。
平靜的海面突然像是被撕裂一般,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彷彿是通往地獄的深淵。星槎如同失去控制的流星一般,裹挾著眾人直直地墜入那片黑暗的深淵之中。
霍璐佳殘魂所凝成的那件嫁衣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猛地暴長起來。它如同一隻兇猛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將三個時辰環的虛影緊緊地包裹在其中。
“阿兄,這是萬曆三年、天啟元年、崇禎九年的錨點!”霍璐佳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與此同時,霍震霆的機械臂突然像是被啟用了一般,迅速暴漲起來。齒輪之間,數以百計的帶鱗毒針如雨點般激射而出,密密麻麻地朝嫁衣射去。
“逆子!你以為姜沅為何會難產而死?”霍震霆的怒吼聲在黑暗中震耳欲聾,“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那些毒針觸及嫁衣的瞬間,竟然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吸引,紛紛凝結在一起,形成了一灘散發著惡臭的墮胎藥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