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蓮臺在悠揚的鐘鳴聲中,緩緩地轉動著,彷彿是一個沉睡千年的巨獸正在甦醒。而在這蓮臺之上,霍夫人那原本冰封的睫毛,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觸動了一般,竟然開始凝結起了一層薄薄的霜花。

與此同時,舒步麒的逆鱗,也在這一刻觸及到了星槎旗殘片。就在這一剎那,那原本殘破不堪的旗面,突然間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其經緯線竟然猛地暴長起來,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迅速地將整條密道都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蠶繭。

這些絲線,每一根都顯得異常的堅韌,而且還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絲線竟然都浸泡在萬曆三年未曾乾涸的泣珠血之中。

“沅兒……你竟然把命魂縫進了旗面……”霍震霆的聲音突然在這密道之中響起,帶著難以置信和震驚。

就在這時,霍震霆的機械臂如同閃電一般,從蠶繭之外猛地刺入。那機械臂的齒輪之間,還纏繞著暹羅蛇母的蛻皮,蛻皮的內側,密密麻麻地刻著無數的船紋。這些船紋竟然與舒步麒脊骨上的密痕完全契合,彷彿是一種神秘的呼應。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霍璐佳的殘魂。她的身體原本是虛幻的,但是在這一刻,她的殘魂突然變得凝實起來,彷彿有了實體一般。她身上的嫁衣也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纏繞住了三根青銅蓮瓣。

“阿兄,蓮臺在逆轉時辰錨!”霍璐佳說道。

她的指尖剛剛觸及到霍夫人凍結的腕骨,整座蓮臺卻突然發生了傾斜。原本堅固的冰層開始出現裂痕,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從裂痕中滲出。

這股血腥氣來自於嘉靖四十五年,彷彿是那段歷史的殘留。

就在這時,駝隊少年玉化的顱骨碎片突然發出一陣共鳴。這些碎片在虛空之中迅速拼湊起來,形成了半幅海圖。

海圖上清晰地標註著龍冢的方位,但令人驚訝的是,這個方位竟然在不斷移動。而它移動的軌跡,竟然與霍夫人刺繡時的針腳完全重合。

“當家的……第七針眼……”

暹羅巫官手中的蛇形匕首如同閃電一般,毫無徵兆地刺穿了那層厚厚的蠶繭。剎那間,蠶繭破裂,綠色的黏液四濺開來,而匕首的刃尖上,竟然挑著一對精美的翡翠耳墜!

巫官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對著眼前的霍公子說道:“霍公子,你可知道,令尊用這副耳墜換來的,可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啊!”

話音未落,只見那耳墜的孔洞中,突然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緊接著,一隻青銅蠱蟲從耳墜裡鑽了出來,它的腹部赫然浮現出一張小小的紙片。

眾人定睛一看,這紙片上竟然寫著舒步麒滿月時的生辰帖!

舒步麒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他猛地伸出龍爪,如鐵鉗一般捏住那隻蠱蟲,稍一用力,蠱蟲便被捏得粉碎。

然而,就在蠱蟲被捏碎的瞬間,一股墨綠色的黏液從蟲腹裡激射而出,濺落在地上。黏液迅速蔓延開來,形成了一幅詭異的圖案——那是一間密室的場景!

密室中,一個身影正將那對翡翠耳墜浸入一灘猩紅的龍嗣血中。血水翻滾,耳墜在其中若隱若現。而在血水的表面,竟然漂浮著一張蛇母產卵的巢穴圖。

巢穴圖的核心處,鑲嵌著一個小小的物件,仔細看去,那不正是此刻眾人所在的青銅蓮臺嗎?

"阿兄,蓮心在滲藥汁!"霍璐佳殘魂突然被吸入蓮臺縫隙,嫁衣觸及的冰層突然融化。霍夫人屍身手中的星槎旗殘片無風自動,旗面突然映出新的畫面:萬曆三年冰窟中,她正用繡針挑開嬰兒襁褓,將翡翠耳墜塞入胎記。

駝隊少年那殘存的半根脊椎,突然間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發出清脆的玉碎之聲。無數的碎片在瞬間凝結成了一把船匠刻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