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莫老邪失魂落魄地凝望著窗外的景緻,彷彿思緒已飄向遠方。

就在這時,蘇抬起手,輕輕敲響了房門。

“賢婿,進來……”

一道飽含著落寞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那聲音裡似乎藏著無盡的故事與滄桑。

蘇俊指尖輕推房門,木門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他帶著溫和的笑意看向枯坐在太師椅上的莫老邪,聲音裡滿是恭敬:“岳父,您回來了。”

莫老邪緩緩抬眼,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嘴角勉強牽起一抹笑意,那笑容裡透著幾分疲憊與苦澀:“賢婿,來坐吧……”

蘇俊在椅子上坐定,目光落在莫老邪身上,關切地問:“岳父,今日是怎麼了?瞧著心情不大好啊。”

莫老邪苦笑幾聲,語氣裡浸著無奈與苦澀,直言不諱道:“我從各處馬幫選來、悉心培訓的那幫青年俊傑,本打算將他們培養成團長、營長級別的人物,這次卻徹底栽了……他們遭遇真正的小日子軍人開槍射擊,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甚至……連褲子都溼了。”

蘇俊神色依舊平靜,語氣淡然地勸慰道:“岳父,您也別太往心裡去。其實這些人並非完全沒有膽色,不過是像秦舞陽那樣沒見過大世面罷了,再多加訓練就能好起來。”

“秦舞陽?”莫老邪眉頭微蹙,眼中滿是疑惑。

蘇俊微微一笑,緩緩解釋道:“岳父,您還記得荊軻刺秦王的故事吧?當時除了荊軻,還有個叫秦舞陽的副手。按理說他也是個勇士,可到了秦王宮殿前,卻嚇得渾身發抖、不敢上前,完全沒了平日的威風。”

莫老邪緩緩點頭,語氣中透著深深的憂慮:“可眼下這情況,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修路工程正需要這些人牽頭,各地徵調徭役都得靠他們挨村挨寨去動員。現在他們派不上用場,省府徵發徭役的命令眼看就要過期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蘇俊聞言,目光轉向莫老邪,面露疑惑地問道:“岳父,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您修路用徭役,是有什麼考慮嗎?”

莫老邪面露詫異:“修路不用徭役還用什麼?千百年來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蘇俊輕笑一聲,語氣從容:“岳父,徵用徭役本是統治階級為節省開支的做法,如今何必要沿用舊法呢?咱們按工給錢,光明正大地僱人,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莫老邪滿面焦慮,語氣帶著無奈:“賢婿啊,這可不是錢的事,是糧食的難題!修路的工人們只要有口吃的就行,錢倒是次要的,可那麼多張嘴要吃飯,我上哪兒去弄這麼多糧食呢?”

蘇俊聞言朗聲笑了起來,語氣篤定:“這有什麼難的?從東南亞進口糧食就行!岳父不必擔心——您瞧,咱們修的是公路,不是過去靠騾馬馱運的老路。現在一輛卡車就能裝五千公斤糧食,按每人每天一公斤算,夠五千人吃一天了,不過是一車的事罷了。”

莫老邪猛地抬頭,渾濁的眸子裡驟然閃過光亮:

“進口!對啊!我怎麼把這茬事兒忘了!”

他一拍大腿,語氣帶著豁然開朗的興奮,“從南洋進大米,經海防走滇越鐵路運到昆明……這樣糧食問題就解決了!可這買糧的差事,派誰去合適呢……”

蘇俊見狀,唇角揚起自信的笑意,語氣篤定地接過話頭:“岳父,這事兒交給我去辦就好。”

莫老邪揉了揉太陽穴,臉上又籠上一層愁雲:“糧食的事兒解決了,可住在安南的那幾千小日子軍人還虎視眈眈盯著咱們,這又該怎麼應對?真是頭疼!”

蘇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緩緩開口道:“岳父,咱們扣押的那個送情報的密使,已經關了十多天了。聽說他最近還用1000日元收買獄卒,正好可以將計就計——不如故意讓他‘偷’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