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薇聞言,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湧起一股不悅。她柳眉輕蹙,眼中閃過一抹慍色,語氣不自覺地加重:“憑什麼說我承擔不了?”
莫雨瑤並未動怒,嘴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從床邊緩緩起身,蓮步輕移至桌旁,伸出蔥白的手指,輕點著桌上擺放的幾支槍,溫聲細語卻又不容置疑地對莫雨薇說道:“姐姐,這三支手槍,你任選一支。這可是孃的吩咐,咱們得按娘要求:用槍守護好馬幫。”
莫雨薇一聽,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抗拒,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帶著幾分無奈與委屈,脫口而出:“憑什麼呀?就因為要知道家裡點事兒,就非得與槍打交道嗎?我不過只想知道嘛? ”
“哎,姐姐。”莫雨瑤幽幽嘆了口氣,眼中滿是悵然說道:“姐姐,這就是現實世界,殘酷又冰冷。在這裡,只有拿起槍,才能在這亂世中求得一線生機 ,不然就如同活在虛幻的夢裡,遲早會被這世道碾碎。”
莫雨薇徹底絕望了,只覺萬念俱灰,眼神空洞而茫然,下意識地緩緩轉過頭,目光痴痴地望向遠方,穿透這令人窒息的現實,卻又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莫雨瑤看著姐姐的模樣,嘴角浮起一絲苦笑,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酸澀與落寞:“姐姐,說真的,你的命可真好啊。咱們就差了兩三個時辰出生,可命運卻天差地別。上天怎麼就給你安排了這麼好的命,可我呢,年紀輕輕就成了陳家的望門寡。”
話落音沉,整個二樓的閨房瞬間陷入了死寂。窗外的風輕輕拂過,吹動著窗欞上的輕紗,卻吹不散這滿室濃稠如墨的哀愁與靜謐。
正此時,龍叔帶著李老四來了。蘇俊望向他,只見這個曾在戰場上奮勇拼殺的漢子,如今身著一套長衫馬褂,身形卻透著幾分不自在,那往日被歲月打磨的臉上,更添了幾分人情世故。
二人剛邁進堂屋大門,龍叔和李老四便趕忙對著莫老邪恭敬叫道:“大當家,姑爺……”隨後,小心翼翼地站到莫老邪面前,垂手而立,神色拘謹,安靜候著莫老邪開口。
莫老邪神色凝重,緩聲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審慎:“龍兄,此番前往大理,看來得把七竅玲瓏心帶上。”
“那兒現在可成了咱們的老對手的地盤囉!看他們盤踞有些時間了,應該經營得根深蒂固。”
“咱們這次去,無疑是深入龍潭虎穴。所有該帶的、能帶的,都得帶上,切不可掉以輕心,原來道上打交道的那些傢伙,我看也得留著個心眼了。”
莫老邪的話音剛落,龍叔的眉頭瞬間擰成了個疙瘩,神色急切,趕忙說道:“當家的,使不得啊!那兒可還有咱們過命的兄弟呢,哪能……哪能就這麼算計著去對付他們啊!”
莫老邪神色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銳利,語氣淡淡地說:“這人吶,走著走著就散了,情分處著處著也就淡了。這麼多年過去,人心難測。你這個二當家 ,也該去好好地瞧一瞧,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形了。”
龍叔的肩膀微微垮了下去,臉上寫滿了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應道:“唉!知道了,當家的。”
莫老邪剛交待完,龍叔便迫不及待地開了口,神色間帶著幾分鄭重:“當家的,我這一去大理,少不得得有個人把家裡這攤子事撐起來。我仔細查了賞罰簿,思量再三,斗膽向大當家推薦李老四,他這些年做事踏實,功勞簿上記得清清楚楚,我覺著他能行。”
莫老邪聞言,犀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瞬間射向李老四,將他從裡到外打量了一番,這才緩緩開口:“既然是按賞罰簿上的功勞來,這規矩自然得照辦。龍兄,該交待他的,都交待清楚了吧?”
“說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龍叔忙不迭地點頭,語速很快,像是生怕耽誤了什麼